欧阳慕挺直了背,摩拳擦掌,大道:“我说老道士呀!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是做贼心虚,把乾坤盒藏在身上啊?”
南剑阁内的老道士一听,顿知不是任家来的客人,又道:“贫道一身贫寒,早已看破世间红尘,又怎么会贪恋世间的那些迷乱人心的东西。我道法万物皆为自然,哪些东西属于你便会在你手。不属于你的,无论你是去抢还是去偷,它终归不会是你的。”
欧阳慕哈哈大笑,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有咯。那就快把乾坤盒交出来,省得老子进去抢。”
那老道士没去理会,只是继续打坐练功。
欧阳慕见南剑阁内的老道士不说话,便喝道:“不说话是吧,那老子就进去把你给揪出来,看你把不把乾坤盒交给老子。”
欧阳慕说完话便要往阁门奔去,就在这时侯,眼前突然刷出一道剑光,从左则传来一把女人的声音。
“看剑。”
欧阳慕动作如风般迅速,壮硕的身体轻轻侧身,闪开了剑后转头一看,只见那刺剑女子扎着一条长长的马尾辫子,身穿一件淡红色的花裳,长得白白净净,手中更是拿着一把碧光闪闪的宝剑,便调侃笑道:“好呀老道士,身为出家人,还收留一位如此漂亮的女子在这里,看来你是六根未清当了道士啊。”
那女子一落地,怒骂道:“你这长得狗熊般丑陋的人在这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南剑山庄庄主之女,任家的大小姐任小倩。”
欧阳慕一扬袖子,抱拳一揖,笑道:“原来是任家的大小姐呀,老子失礼失礼了。”
任小倩不去理会欧阳慕,上前抱了抱拳,恭敬地道:“老前辈受惊了,小倩来迟,望前辈原谅。”
那老道士呵呵地笑道:“小姑娘有心就好了,这里很危险,你还是回去吧!这人不是你所能应付的。”
任雨花笑道:“老前辈请放心,我既然奉爹之命,要来守护这里,谁擅闯万树林,我都要管,这人我自然不会让他在此撒野。”
就在这时,只听阁楼上方传来一段男声,道:“等一下!这种场合怎么可以少了本大侠呢?”
话语刚落,任剑南竟然从阁楼顶上飞跃下来,落在任雨花的另一边,笑道:“二姐,你应该说,这人由我任剑南应付就好了。”
任小倩哼地一声,娇气道:“你这家伙,平时三叔教你练功又不肯努力,来这里趁什么强?”
任剑南轻轻挥舞着手中宝剑,笑嘻嘻地道:“二姐,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我,我不入地狱,又谁入地狱呢,阿尼陀佛!!”
任小倩看任剑南那副不正经的样子,举起手,就想拍任剑南。
老道士突然道:“好了,你俩都回去吧。”
欧阳慕看着眼前的两名小年青,顿时觉得好笑,一脸不屑笑道:“老子刚杀了一个,又来两个,真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想挡住老子?那老子就先把你们一块收拾了,再去收拾那老道士也不迟。”
任小倩一听欧阳慕这么说,非常震惊,喝道:“你说什么?你杀了谁?”
欧阳慕看着任小倩那柔弱的小身板,笑道:“老子记不清他的名字,但是老子待会就送你们去见他,到时你再自己去问他叫什么名字。”
任小倩大怒,宝剑出鞘,喝道:“拿命来。”
任剑南看二姐出手,也不敢怠慢,两人互相使了使眼色,宝剑在手,身姿一变,一同使出了“烟雨剑法”。
两人剑气飞舞,利用地上的尘土扫尘做雾,制作混乱,然后分别从东西两面夹击欧阳慕。欧阳慕一看,离自己三步之外,已经陷入一片迷糊,将他紧紧包围,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将从哪面攻来。
“烟雨剑法”一技,乃南剑君所创,以卷起尘土迷惑敌人视线,制作混乱之状刺杀对手,再以其出招人的剑性风格取胜,让人防不胜防。
任小倩剑性柔中带刚,风格轻快飘舞,不断用剑锋挑起地上的小石子打向欧阳慕,然后一剑刺向欧阳慕。
任剑南的风格倒是稀奇古怪,随意潇晒,总爱耍酷,一出剑总是动作潇洒凌人,剑招不实,却让人很难摸透。
所以二人对剑的认识不同,剑招彼为相似,旋洒而出,卷起地上的碎石如雨般密密麻麻地向欧阳慕攻过来,却威力不同,不能做到一招制敌。
欧阳慕虽看不清眼前之攻势,但其双耳一听,便能听出个所以然来。只见他闭目叹气道:“可惜!可惜呀!这剑阵出得破绽百出,老子不用三招就可以打破你们所谓的烟雨剑阵。”
欧阳慕左手一扬,右手一甩,右腿一扫,打出三阵气风,横扫过去。任家姐弟的剑法全部被破,尘散石掉,纷纷退了回去。
任雨花一见,顿时急了,问道:“三弟,你这就叫大侠?”
任剑东摇了摇头,顿知眼前这厮厉害,笑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大侠也有失手的时候。”
任剑南苦笑了一下,有意地看向阁内的老道长,向任小倩使眼色,小声说道:“不是还有这个老道士吗?你急什么。”
任小倩倒是女侠风范,当先而上,任剑南一看姐姐出手,也不敢怠慢,随后跟上,两人配合进攻欧阳慕,一前一后,一左一右。
欧阳慕面对任小倩和任剑南的攻势,却气定神闲,应付自如,大有不把他们二人放在眼里之态。
任剑南看着欧阳慕那得意洋洋、瞧不起自己的丑样,心里就是一把怒火燃烧了起来,手中握紧的宝剑,也不知在何时,既然又是稀奇古怪,乱剑挥斩。
欧阳慕面对任剑南变幻无穷,没有套路的剑招,突然却有点惊慌,身壮如牛的他,很快地出招攻了上去,每一招都如秋风扫落叶般势不可挡,这就是力宗的强势。任剑东见局势有变,连忙掷出剑鞘打向欧阳慕,任小倩不知任剑南是何意,也跟着掷出剑鞘飞打过去。
欧阳慕见后笑道:“多此一举,”跳起腿一扫便是一阵狂风,立刻把两个剑鞘踢飞七八丈远。
欧阳慕欺身上前与二人近身搏斗,以其深厚的修行,高超的掌法不用多加费力,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一个个摔倒在地。
欧阳慕闪身来到任剑南身前,一把抓起任剑南,笑道:“小子,你刚刚不是说,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吗?”
任剑南见不是对手,急忙苦笑道:“这位大哥,我说的是你,”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道:“里面那老道士,连我爷爷都让他三分,你这不是存心要入地狱吗?”
欧阳慕一向骄傲自满,听了这话,哼地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老子会会他。”
欧阳慕左手运足了功力,一把拧起任剑南,便将他重重扔入南剑阁去,撞开了阁门,摔了进去。欧阳慕紧跟着任剑南背后想要趁势闯进去,不料那老道士眼疾手快,左手掌心向上升起,用法力将任剑南托住,右手则迅速一扬,一阵掌风旋转而出,将欧阳慕顶了出去。
老道士气定神闲,轻轻将右手放下,将任剑南放了下来。任剑南一看,眼前这位老道士十分慈祥,长长的白发盘在头顶上,并用银钗扎住,两条银白色的弯眉往下垂,两只三角眼十分的有神,白白的长须无风自动,一身仙风道骨。他看了任剑南一眼之后,又缓缓地闭上双眼,道:“小伙子呀,来来来,到贫道身边这儿坐,让我为你把把脉。”
任剑南此时明显已经受了重伤,捂着疼痛中的胸口,嘴角上还流出了一丝鲜血,点头道:“是,前辈。”
阁外任小倩见任剑南被送入了阁楼,怒气冲天,急忙起身再战,将欧阳慕拦截在外面。
阁内,老道士对欧阳慕大声说道:“施主,你有火只须冲贫道一人来,又何必伤害无辜之人呢,”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替任剑南把了把脉,道:“小兄弟,你体内怎么会有一身寒气?”
任剑南听后一怔,不明其意,问道:“啊?前辈,我没听懂。”
老道士微微地睁开了双眼,打量了任剑南一番,肃然道:“贫道刚刚为你把脉,从脉搏跳动来看,你体内存在着两股真气。一股为阴,一股为阳,所以两股真气在你体内互相抵抗,导致你体内的真气不能正常灌输到你其他的各大要穴,令你不能正常运用你的真力。据我所知,贵庄在心法修为上,注重先阳后阴,但你体内的真气却很是特殊,竟然先阴后阳。你可是修炼了别派心法?”
任剑南大吃一惊,道:“前辈,你怎么知道?”
老道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道:“你是不是在盛夏来临的时候,会经常浑身炙热,犹如烈火焚身?是不是在冬至之后,又会寒气攻心,手脚僵硬?”
任剑南听他一讲,忽然想起每年盛夏、冬至来临之时,自己身上都和老道长所说的那样,痛苦万分,有好几次都徘徊在生死关口。他听了老道长一番话之后,废话不多讲,急忙跪下磕头求道:“道长爷爷,剑南恳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