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毙?!”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嘘……哎呦,你们小声点啊,还想不想听了?”
“听听听,你快说,怎么回事?她真要被……那个啊?”
“其实我也不确定,但我看到那人,王保仁陪着来的,省城来的领导,比了这个手势……”
“嘶……”
“我看她是撞上了上面抓典型。”
“肯定是!”
麦梓:“……”
她把注意往别处投去,两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一个在挖水渠,一个在边上站着,也在唠。
说的是苏家的事,所以麦梓留意听了一耳朵。
“苏老三欠你的钱,你打算去找他要吗?”正挖水渠的男人问。
“他借的时候说是分粮的时候拿粮食抵,分粮就一个来月的事,我再等等呗。他这人守信,说了啥时候给,时间到了肯定会给的。”站在一旁的男人道。
“他跟我这儿也是这么说的。”
“那你就再等等呗,怎么,你家里急用钱?”
“这不儿子大了嘛,着急给张罗媳妇。他要是没钱还,这一个月我也就等了,反正我一时也凑不齐彩礼钱。哎,其实我,我是想着,他现在也宽裕了,先找他借点呢。”
“呦,你家钱杰好像比建国还大一岁还是两岁吧,那是不能再耽搁了,那你等下工去问问看。”
麦梓听完若有所思地又换了个地方,这回是麦芽所在的地方。
下午三点,日头还毒着呢,麦芽在太阳底下的麦田里,弓着腰拔草,头上,脖子上都是汗,隔不多一会儿就得掏出棉布帕子擦一下。
麦梓想,这也太辛苦了,她得想想办法,让姐姐以后不用去上工了。
这时,突然听到了十分不和谐的声音。
“要我说呀,这上赶着就不是买卖。有些人呢,送上门倒贴,啧啧,瞅瞅这过得啥日子…平时高高在上的,头扬到天上去,现在还不是要跟我们一起下地?”
说话的是个年轻女人,看着比麦芽大不了几岁,眼尾耷拉着,嘴角也下垂,一脸刻薄相。
她身边人搡了她一下,也没拦住她,又继续阴阳怪气,“你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和这么晦气的人分到一处,还不兴我发两句牢骚?一家子都被她克死了,谁知道我们会不会被影响?”
听到这儿,麦梓登时火了。
这女的,谁呀?有病吧?
她腾地起身,跳下柴垛,就往外冲。
不行,她得去看看!
跑到院门,想起什么,又返回厨房,找了个水壶,从空间里接了半壶泉水,把水壶放进背篓里,背上背篓,拿着上午的镰刀,才又出门。
她听到苏建民屋里轻浅平稳的呼吸声,知道他在睡午觉,就没吵他,径自出了院门,往麦芽所在的田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