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监控？”陈主播好奇的问道。
“昨天下午来了两个想蹭流量的傻x，可能原来刷了几段边城那种演戏的砍价小视频，就来我这秀操作，让我给撵出去了。估摸着两人应该没憋什么好屁，我把监控视频给你，你帮我发出去，先给我投个五千的推广。想红我就让他好好的红一次。”彭玉狞笑着说道。
陈主播想了想，“能先让我看看监控么？”
“稍等，我上楼去拿。”彭玉径直往楼上跑去。
十分钟后，彭玉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跑下来，放在桌上，开始向二人展示起来。
监控画面显示：在下午三点十分左右，彭玉正在专心致志的切着料子，两个穿着时尚的青年一前一后走进店铺。
彭玉见有人进来，停下了手里的活，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二位随便看看，本店经营各种赌石毛料，有需要的招呼我就是。”
见有人抬着手机一通乱拍，彭玉知道应该是自己的营销事件起了作用，热情的招呼。
“老板你这的毛料怎么卖？”为首的小平头大大咧咧的说道。
“前院的按公斤算，八百一公斤，后院的属于精品赌石，单个单价不一样，您想想买哪种？”彭玉笑呵呵的问道。
“咱们直接去后院吧，买块好的。我们来拍个短视频，帮老板你宣传宣传。”平头男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中间过程略过不表，十分钟后，平头男抱着一块原石和彭玉一起回到屋子里，彭玉还贴心的泡了一壶茶。
平头男端起茶杯开口说道：“彭老板，听您推荐这块原石各方面表现都不错。就是价格方面还想跟彭总再商量一下。”
彭玉笑眯眯的说道：“这块老场莫西沙的料子，您看这皮壳，已经达到了水泥皮脱沙的程度，你看脱沙位置玉肉已经发黑打灯整个透光起寒，这块料十万真不贵。”
平头男斟酌了一会，开口说道：“彭总，你看这样吧，我们来做这个视频呢，也是打算替您做一个变相的宣传。你这价格也的确是有些高了，这块料子就拳头大小。这样吧，我说一个数，咱们直接把这块料子切开，后续我们会连续出几三到五期视频，专门宣传您这家店，您觉得怎么样？”
彭玉饶有兴趣的点点头，“您说说看，我考虑考虑。”
说完还抿了一口茶。
“五千怎么样。”
彭玉一口茶还没咽下就全部喷了出来，难以置信的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多少？”
平头男自信的伸出一个巴掌，悬空挥了挥：“五千！别以为我没做过功课，你们这个行业的成本线差不多就是这个价。成交咱们就立马开切，后续替你们店宣传的费用全免。要知道我们可是一个有十五万粉丝的账号，就白云城来讲，已经算是很大流量了。”
彭玉脸色铁青的看着洋洋自得的平头男，指着大门处吐出了一个字，“滚！”
平头男脸色一变，“姓彭的，你什么意思？别不识抬举，这是给你面子帮你免费做宣传。”
彭玉冷笑一声，“老子在这个行业混到今天，也不是靠你这几个视频的宣传才站起来的。别特么以为看了几场边城的戏，就是行内人了。请你们从我这出去，我这不欢迎你们这种客人。”
平头男气急败坏的指着彭玉，“那咱们就看看，刚才的一切都拍成素材了，咱们明天热搜见吧。”
说完就领着后面那个负责拍摄的青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
监控播放完毕，石非羽笑道：“至少先跟你商量一下写个剧本也行啊，怎么上来就整这一套，难道真有这么多人相信那些砍价视频？”
陈主播有些尴尬的说道：“其实……下午我也想这么砍价来着，但是小哥这一脸胡茬太彪悍了，没敢。”
石非羽和彭玉二人互视一眼，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彭玉感叹一声骂了一句，“tmd，这些人为了流量，真的是…………现在这么拍视频的，还有几家活着的？”
石非羽笑道：“人家压根就没想好好做生意，早就赚够弃号了。”
陈主播疑惑的问道：“你们的意思，原来那些短视频都在演戏？”
彭玉叹了口气，拍了拍陈主播的肩膀，“兄弟，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看看你的同行，一个剧本玩一年，每天拍一条，一个视频点赞量过百万，评论几十万。这还是几年前的玩法了。”
“那现在怎么玩？”陈主播饶有兴致的问道。
“雇几个演员，找个废弃的矿坑，提前把原石埋进去，让演员挖出来，现场讨价还价，宣传就是骠国矿场一手货源。反正就是有人爱看这些东西。前两天有人的直播挖出来了一块开过窗的料子，主播说是老天爷开窗都有人信。特么的，那开窗位置还抛过光。”彭玉笑着说道。
看着一脸懵逼的陈主播，石非羽和彭玉二人会心一笑。
彭玉拍了拍陈主播的肩膀，“算了，你不是圈子里的人，听这些也没用。好好做你的探店视频，比坑蒙拐骗那些套路强多了。赚快钱，会遭报应的。”
陈主播回过神来说道：“彭哥，我是在想，需不需要做几期您刚才说那些套路的视频，给大家避避坑啊？”
彭玉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好言难劝想死的鬼，你以为看直播的都是傻子么？可就是架不住人家抓住了大众的猎奇心，就喜欢这么个调调。”
陈主播陷入了沉默。
这时候，第三片料子终于切得差不多了，彭玉关停机器，和石非羽二人合力将片料取了下来，擦拭干净后，先把料子递给陈主播，二人开始研究起机器里剩下的部分来。
彭玉看完，冲石非羽说：“唔，石哥，估计第四片放完，就要变种了。”
石非羽接过电筒，观察了一阵，只见石头上开始出现了一些星星点点白色棉絮状物。
靠外边皮壳部分一些晶体中间开始出现黄褐色杂质，也就是俗称的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