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云澜两只小手交叉放在了胸前,笑的灿烂,“那年哥哥走了,他说男子汉大丈夫要保家卫国,他还说一定要做一个大将军,衣锦还乡,他种下了这棵桃花树,让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只是,我等了五年,都不见哥哥回来。”说到这里,云澜轻轻低下了头。
看着落寞的云澜,时浩轩有的只是默然,一个少女就算死了,却终也不愿离开家乡,执着的事就是等着唯一的亲人归来。
只是啊!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的残酷。
或许,云澜的哥哥早已战死沙场化成了一堆枯骨,可怜她还在苦苦等候,就算化成魂魄,也要继续等。
有时候,身为修士的他,也不得不敬佩凡人的执念,桃花树年年花谢花开,五年的岁月于修士而言或许只是弹指一瞬,但于云澜而言,却是三千个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
“哥哥,云澜想你了。”时浩轩暗叹之时,云澜飘忽不定的魂魄,再次蜷缩在了桃花树,双手抱着双膝,柔弱无比,惹得疼惜。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的哥哥。”时浩轩终究还是开口了,虽然他不是救世主,但也不想这个柔弱的少女这般凄苦,变成孤魂野鬼。
“我不能走,哥哥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云澜轻轻摇了摇头,抱着双膝坐在桃花树下。
哎!
时浩轩无奈的叹息一声,却是没有强求,只是默默的转身,走出几步之后,才又回过头,看着桃花树下那个惹人疼惜的小姑娘,问道,“小妹妹,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云平。”
“云平。”时浩轩喃喃一声,最后看了一眼少女云澜,他这才转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深夜里,赵国皇宫大殿。
一道笔直的身影俨然而立,身穿龙袍,却是神色悲恸,袖中拳头握的泛白,悲恸之中夹杂着无奈。
此人,便是赵国皇帝,赵元。
“陛下,末将尽力了。”赵元身前,一个身穿铠甲的中年单膝跪在那里,“十万大军扫遍了方圆百里,都没有寻到那些人的踪迹。”
“这不是你的错。”赵元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些人应该不是凡人,连国师都惨遭杀害,凡人的军队去多少都是枉然。”
赵元话音刚落,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如风而至,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此人,不用说就是偷偷潜入皇宫的时浩轩。
“你。”赵元眼睛猛地微眯了下来,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个头不是很高的时浩轩。
“你是何人。”一旁,那个身穿铠甲的人也瞬间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挡在了赵元身前。
时浩轩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了一块令牌,令牌之上有灵气萦绕,上面还刻着“天泉”二字。
看到那天泉的令牌,赵元和那身穿铠甲的中年神色一变,纷纷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见过天泉上仙。”
虽然时浩轩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但时浩轩可是天泉圣宗的弟子,他们虽然年龄比时浩轩大的多,但他们也不敢怠慢了他,毕竟时浩轩可是修士。
“两位多礼了,我不是什么仙。”时浩轩说着,收了天泉圣宗的令牌,却是始终没有摘下头蓬和黑袍。
“还请上仙救我赵国黎民出水火。”赵元情绪似是太过激动,砰的一声就跪在了时浩轩面前,凡人国度中他是九五之尊,但在时浩轩面前,却只是一个弱小的凡人。
“快快起来,我会查出真凶。”时浩轩祭出一股柔和之力,将赵元从地上脱拖了起来,而后问道,“你们的国师呢?”
时浩轩口中的国师,也是天泉圣宗的人,每个宗门,都会派出一个弟子在凡人国度中做国师,他们的修为不高,但于这些凡人眼中,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一旁,那个身穿铠甲的中年,已经托着一个玉匣走了过来,而玉匣之中,却是装着一件沾血的道袍,道袍之上,清清楚楚写着“天泉圣宗”二字。
见状,时浩轩眉头猛地一皱,看向了赵元他们,沉声道,“你们的请报上可没说我天泉圣宗派到赵国的弟子已经死于非命。”
“上仙明鉴。”赵元诚惶诚恐,“昨日国师外出巡视,一直未归,我等派人寻找,只是寻到国师之时,也就只…只剩这件道袍了。”
时浩轩没有说话,暗道这赵国国师兴许是发现了什么,但奈何实力不济,非但没有降服那邪恶势力,反而自己成为了刀下亡魂,以至于只剩一件沾血的道袍。
心里这样想着,时浩轩已经轻轻拿起了那件沾血的道袍,眼中眸光变得明暗不定。
“合泉境的修为,就这么死了,竟然只剩一件道袍。”时浩轩思绪飞转,摸着下巴,心里暗自分析着。
“这么说,那股邪恶势力,至少是有真灵境修为的人,也或许合泉境的修为,是识海境也说不定,千万别是元神境才好。”
心里一边琢磨着,时浩轩已经将那沾血的道袍放在了鼻前轻轻嗅了嗅,道袍血腥味浓重,但在这浓重的血腥味之下,却是有一股他非常敏感的气味。
“丹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