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看着地上的酒坛，而后又看到了案几之上的酒坛，随即面色一僵，他记得他就开了一坛？
这坛是怎么空的？黎苏试图回想，只可惜这酒后劲太大，一时间脑子是空空如也。
要是上次在辽州城的那种庆功水酒，哪怕是醉了，他也能记住发生了什么，可这回显然是不行了。
“问题很大，它有毒。”
黎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酒的问题，事实上要不是有好几个暗卫贪杯偷摸喝了这种酒，后来闹得大了，他也不会注意到这个。
“何毒？”
黎苏下意识运用灵气，见自己身体无恙，便认为不过是普通毒素，不值一提。
若不是黎五面色有异，他都不会多此一问。
黎五组织着语言，试图解释：“此酒原本是安神用的灵酒，于身体有益。”
这个，黎苏也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才选了这名益灵的酒。
“其中添加的主要灵药便是益安藤，此药需得炼制脱水后方可浸泡。”
“若是浸泡上等酒液，就是极好的灵酒，可若是触碰到了水”
黎五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家世子，希望世子待会也能保持这样的冷静。
“灵酒就会变成致幻毒酒”
致幻？
黎五面色不复方才的冷淡，他抬眼看向黎五，黎五向来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可这回他特意提了，莫不是他喝了这毒酒之后，失态了？
黎五顶着这目光，头发发麻：“这事情，也是有暗卫误饮了此酒，属下方才得知，不过世子放心，这毒酒和醉酒相似，饮下解药便好。”
黎五避重就轻，决定绕开。
可黎苏是谁，他目光轻轻的看着黎五，显然是察觉到了他似在隐瞒什么。
“那么，致幻之后，会有如何反应？”
黎苏也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狼狈，才会询问的，毕竟他这么些年，还从未如此蓬头垢面过。
“会”黎五目光躲闪：“会哭爹喊娘”
哪怕是现在，黎五也记得那几个误喝了这酒之后，把边上兄弟当爹的，而显然边上的也是喝了这毒酒的。
结果就是几个大男人挤在一起，抱头痛哭，一口一个爹爹娘亲的，真是相当可怕，就和中了邪一样。
不过他家世子天资过人，乃是罕见的光系，天生便对毒物有所抵抗，想来是不至于此。
可这不过是黎五的个人想法而已，黎苏闻言，已经无法维持先前的冷淡了。
“再说一次？”
他声音低沉，带着酒后的暗哑。
“会哭爹思念亲人感怀至深”黎五及时更改了回答。
但，哭爹喊娘什么的，黎苏已经听到了，而这也像是个开关，琐碎的记忆袭来，他回忆不真切。
却还是记得自己似乎抱着谁，喊了母妃？
想到这里，黎苏面色瞬间难看起来，手指僵硬的从太阳穴挪开，他看着下方的黎五，对方今日如此古怪，面带躲闪，莫不是？
“我醉酒后，可是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