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故作不知羽清玄的真意,就事论事,虚心问道:
“要做正确反应,有没有什么确凿有效的办法?”
马上要和罗刹鬼王开战了,由不得他不上心。
羽清玄微笑看他,余慈忽然恍悟。
既然是本心的问题,自然要求诸本心,问任何人都可能给带偏掉。
羽清玄将问题点破,其实就是给他划了一道警戒线,关键时候,能想起此时此事此番言论,便有幡然醒悟的机会,不至于稀里糊涂着了道儿。
大概也是洗去困惑,照见本心的缘故,余慈进入了比较理想的状态,他又看羽清玄搁在他手腕上的纤长手指,发了会儿呆,忽然笑道:
“宫主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妥?恕我愚昧,一时想不出来。”
“若我知道,便不会和你绕圈子……像天君这般人物,想看穿看透,谈何容易?只是突有感触,故而言之。”
两人看着客客气气的,其实非常坦率。
羽清玄确实不会故弄玄虚,地仙大通的感应神通,没有特别明晰的概念和界定,但谁也不会等闲视之。
余慈细察心内虚空,想翻找出,究竟是哪个因素,引起羽清玄的感应。
心念扫过平等天时,在太玄真意上一顿,意绪却又偏了。
再瞒下去,真没有什么意思,这种时候,任何错误的信息、判断,都会导zhi不可测的后果,最好还是尽kuài给羽清玄多一份判断的依据,尤其是这种涉及到本源之力的情报,简直是有颠覆性的价值。
至于怎么提起,又不至于坏事,扰乱羽清玄心神,还真要琢磨一番。
这种事情,请教赵相山也没用,毕竟他不知来龙去脉。
余慈心念从心内虚空出来,羽清玄正看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对我讲?”
这份感应,未免太准了。
余慈现在心理状态比较正常,脑子转得也快,稍一思忖,便开口道:“这个……还是刚才的事儿。宫主或许不知,我因缘巧合,悟了一门情xu神通,又得一门封禁之术,可封印魔念,攻防兼备,面对那两位,难道也抵御不住?”
他完全是瞎说。
余慈就很清楚,懂得情xu神通,能轻yi玩弄他人的情xu,只能说对情xu的作用方式很了解,就像是医师,再怎么精通医术,也不能保证自己不生病。
他这么讲,完全是为了引出太玄真意。
羽清玄果然提起了兴趣:“情xu神通,乃是罗刹专精之术,若能知晓,攻防间就有章法可循,若能将无据可依的‘本心’之争,提到法理之争的层面,正是扬长避短,至少不是全无还手之力……那封禁又是怎样的?”
“呃,其实……三宫主也见过的。”
余慈突然发现,自己颇有些紧张,这算是本心,还是早年的“初心”呢?
“猫儿?”
“你也见过,就是冰封大劫初起之时。”
羽清玄何等样人,见余慈的态度,心下便有些想法和判断。
见她若有所悟,余慈又担心她心神动荡,为人所乘,干脆把心一横,忽地手腕翻动,反握住她那根纤细的手指,平等天里,意念微动,便有冰寒之意,在二人肌肤之间,流转互通,殷殷共鸣。
羽清玄被余慈大胆的动作弄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太玄冰解?你这火候比在猫儿在北荒时看到的……”
话音倏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