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开玩笑!”
虽是这么说,明蓝却仍在笑着,笑得和蔼可亲,证严和尚的笑脸却收了起来,换成一脸凝重。他还有些不太确定,声音低了一截,沉声道:“明法师……”
明蓝摆摆手,旁边随侍都听话地退到一旁,见她这举动,证严和尚想了想,也示意自家弟子退开……那几人一直退到绝对听不到话音的外围,又背过去身子,将谨慎做到极致。
这种气氛之下,证严似乎有些烦燥,狭长的眼眶内,光芒闪烁,皮肤上则透出一层青气,呼吸也粗重很多。相比之下,明蓝依旧是微笑着,却像是突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看着证严,一语不发。
在她的目光下,证严的表xiàn愈发地古怪,他开始张开嘴,大口地呼吸,喉咙眼儿里透出蛇一样的咝咝声响,但这声响几乎要为外围人员听到之前,又沉寂下去,而在他昏黄的眼中,则亮起一圈妖异的紫芒……
看到这一qiē,明蓝眼角挑起,笑问道:“伊辛大师?”
对此莫名的言语,证严和尚竟点了点头,因为先前的变故,他额头上浮了一层薄汗,此时也没有擦拭,甚至煞有介事地双手合什,向明蓝行了一礼:“请明示。”
此一举动,以前的和尚也能做出来,却必然要有几分装腔作势的油滑。但这回,他从骨子里把那种气质剔掉了,纵然外形阴森丑陋,却能让人看到他的恭谨凝重。
明蓝莫名地轻叹一声,语气随即转为低沉严su:“上谕有言,少来多事!”
这与前面一qiē言论都毫无干系,和尚的身子却是猛震了一记,没有任何迟疑地回应道:“谨遵法谕!”
明蓝听他这么说,端凝的面色倏化春风,轻笑道:“意思可是传到了?”
“是……”和尚的态度依旧恭谨。
明蓝看他这模样,不由莞尔:“何必如此。你我不相统属,我这边也只是传达上意,大师这个态度,让我这后辈如何自处?”
“哪里,应该的。”
和尚露出一个笑容,但无论怎样,都是阴森难看:“两教同气连枝,彼此信重,不分彼此,更何况明法师一颗虔诚之心,两教无不佩服,这与辈份无关。”
言罢,和尚再施一礼:“既然法谕如此,贫僧必然遵行不误。眼下事多,先行一步!”
明蓝也施一礼,道:“不送!”
等她微躬的身子挺直,身前传来了证严长长的吁气声……
相较于之前,证严显得有气无力,他身上僧衲已是半湿,眼中那圈紫芒也消失不见。而且,他投过来的眼神也与先前不同,随性的态度不见了,而是带着些许恐惧,乃至愤恨。
当然,更多的还是忌惮。
明蓝轻轻叹息,然后,她做了一个非常令人意外的动作。她伸出手,抚上了证严的面颊,这个动作让和尚愣了,甚至忘了躲闪,被明蓝像哄孩子一样轻拍两下:
“可怜的孩子。”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后,明蓝不再与他说话,唤上随从,转身离开。
这算是羞辱吗?
证严呆立半晌,没他的命令,随侍弟子也只能背着干站着,任冬日的冷风劲吹。除了呼呼的风声,天地间再没有其他的声息。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风声之外的声音将证严惊醒,他闭上眼,让几乎炸开胸膛的激涌情xu平静下来,然后冷眼回头,这一刻有人高呼:
“前方道友请留步!”
万灵门的驻地一片愁云惨雾,和万灵门四管事齐出不一样,万灵门在此是以成荣为主事,另一名挂长老虚衔的为辅。只是这名为虞玄的长老,虽也是个通神修为,却是最没有主见的,成荣和孙小姐这么昏迷着被抬回来,他立刻就慌了神,召集驻地的头目商议,偏偏控不住局面,会上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有人说要拔营而走,有人要固守待援,有的说要把伤者预先送走,还有的说路上伤者更不安全。几个头目谁也说服不了谁,可任是谁都要承认,此时此刻,屠独老怪的威煞便像是一座山岳,压在头顶,迫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正一团乱的时候,外面忽传来消息,说是净水坛首席弟子证严和尚携友人前来探视伤情。一窝子人登时面面相觑。还没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真正的好消息传过来:
成荣醒了。
虞玄长老长吁口气,抚了下花白的头发,觉得这短短半个时辰,他又老了十岁。
小半刻钟后,成荣强支起身子,在病榻上接待了客人。一见到证严之后的那位,他因阴神受损,一直困乏难睁的眼睛一下子瞪大:
“余先生!”
道友请留步……我囧,不过说不定鱼刺兄以后会经常用这句。嗯嗯,也请诸位书友留点击、留收藏、留红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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