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逃的远远的,就可以不用去想这一切。
逃着逃者,梁海洋在上次那家超市门口,再度遇见了带着狗子出来买零食的林诺。
林诺吃着棒棒糖打招呼,“好久不见。”
梁海洋冲过去,有无数的问题想问,最终开了口却只有一句话,“林诺,你恨我吗?”
“不知道。”
林诺递给他一个橙子味的棒棒糖,原身的想法她怎么会知道?
即便是同一件事,每个人的感受都是不同的。
例如十层床垫下的豌豆,普通人不会感觉丝毫痛苦,但豌豆公主就会痛苦到一夜难眠。
有的人对杀父仇人都能一笑泯恩仇,有的人却对十年前的一巴掌念念不忘。
一巴掌不一定会比杀父之仇轻,因为每个人感受到的痛苦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
所以原身恨不恨梁海洋,她从记忆中感受不到,是真的不知道,也无权置喙。
“为什么偷偷离开?”梁海洋追问。
林诺:“因为周一到周五,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是营业时间,其他时间概不营业。”
梁海洋根本听不懂林诺在说什么,他只是很痛苦很痛苦,是那种灵魂被迫撕裂一般的痛苦,所以他需要找点话题和随便某个人聊一下。
大概林诺也看出来了,于是带他去了奶茶店,帮他点了一杯双份糖的奶茶。
梁海洋将从昨夜林诺消失到今天的一切都告诉了林诺,他说:“林诺,你不辞而别才会造成这一切,你要负责。”
林诺果断拒绝了。
职场甩锅,一定要当场就拒绝。
不然黑锅背上,那就永远也甩不掉了。
林诺抿了一口甜甜的奶茶,“我又不是梁家人。”
还轮不到她来负责。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该相信谁。”梁海洋低垂着头,就像是被冰雹压弯了腰的向日葵。
现在的他再没了阳光。
林诺想了想,将u盘放在了桌面上,“你来选吧。”
像这种道德困境,还是别给原身添堵了。
让梁父梁母的亲生儿子选吧。
要爸爸妈妈,还是要妹妹。
要法律道义,还是要财富地位。
“这是什么?”梁海洋茫然的问。
林诺跳下奶茶店的高脚椅,“可能是答案,也可能是问题。”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林诺一边走,一边背对着梁海洋挥手。
梁海洋拿着u盘,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网吧打开了它。
那是一个只储存着照片的u盘。
里面的照片拍的相当好,连上面的数字都一清二楚。
他也是学霸啊,也是学经济管理的,课程上也有金融课会计课。
这点基础的东西还能看不明白吗?
两套账。
梁海洋关闭电脑,闭上了眼。
照片上纤细的手指,上面做的美甲花色,统统都说明,这些照片的拍摄人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妹妹梁斯云。
所以,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吗?
现在呢?
这个问题该如何答?
这个答案又该如何解?
梁海洋陷入了彻底的矛盾,自我厌恶和折磨中。
而另一边的梁斯云也丝毫没好到哪里去。
她现在没有手机,时刻被监视着,没有任何可以出去的渠道,只能像一个真正的疯子一般,用最恶毒的字眼诅咒着梁父梁母。
最终在她精疲力竭的时候等来了梁父和梁母。
她说:“我要出去。”
梁父和梁母不为所动。
梁斯云虚弱的说道:“爸妈,你们也要钱救辉煌不是吗?我和一诺999金约好了,周一,下午三点,在广元大厦下的星巴克见面谈版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