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敌当前,几名弓骑兵正保护着一位军官往树林后退。费力克马上躲到暗处伸出手枪准备暗杀该军官,但军官触觉特敏锐,转身向费力克射出弩箭。
费力克转身躲到树干后,箭打在树身上。当费力克翻过身准备再射击时,发现该名军官已下马跑进树林。
费力克跟随其后也跑进树林,两人并行奔驰在树林小道里,奔跑途中双方都没有射击,一路跑至小溪涧前,前面是难以登上的岩壁。
看到前方无路可逃,军官突然伏倒并翻滚到岩石背后,此时费力克扣下扳机,铅弹打进岩石上。
“投降吧,狜耳特人,你逃不掉的。”
军官使用不标准的玛德兰语答道:“我根本没打算逃跑。”
“那你逃到这里干嘛?”
“我只想和你来一场生死决战,上校。”军官持弩突然滑出,将箭射向费力克。
费力克迅速翻越到身后某块岩石作掩护,箭在岩石右侧划过。。
“你叫什么名字?”费力克躲在石背面边上膛边说。
“我名字叫塞米赫”军官迅速上弦并一步一步从右侧靠近费力克。
费力克闻到塞米赫的脚步声,便打算绕过岩石从左侧发起突击。
塞米赫的触觉也很敏锐,听到费力克马靴刮过草叶的声音渐渐倾向左侧,便马上把弩箭对准岩石左侧。
费力克探出半个身体,并举枪指向塞米赫,但塞米赫比他更早一步扣下扳机,费力克只好迅速把身体缩回石后,箭从岩石左侧擦过,差点射中费力克肩膀。
塞米赫见箭打失了,立马翻滚后退,躲回岩石后面再上弦。
此时费力克持枪扑出岩石,塞米赫也同时执弩从别一侧冲出。费力克察觉到对方的动作,瞬间做出反应,迅速把枪口指向塞米赫。
双方的武器都几乎同一时间指向对方。
看着对方待发的武器,两人都吃了一惊,但又瞬间冷静了下来。
“塞米赫,放下武器投降吧,我承诺我不会开枪。”
“可笑,玛德兰人,我是不会接受你的施舍,包括我自己的生命。”
“蠢才,无谓为一口气而丢下性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我的骑兵团已败阵于你们玛德兰军,我的手足都已成为你们的枪下亡魂,我又岂可偷生于世上。”
“那你的家人呢?我相信他们一定都在其拉美等着你回来。”
“哼哼哼” 塞米赫低沉地冷笑了几声,“我们的尊严,你们这些自认高人一等的金发碧眼民族,是不可能理解的。”
“和你们这些野蛮人交淡,简直是浪费唇舌。那就尽管来吧,看谁先倒下。”费力克双手托紧枪托,将枪口对准塞米赫咽喉。
此时此刻,山林仿佛变宁静了,夜风掠夺梢叶,溪水轻触草蕨, 而风却是如此悲凉,水也是如此冰冷。
忽然塞米赫大声狂吼:“去死吧!”
随着扳机落下,箭从弦上飞出,直贯入费力克胸膛。
费力克顶着箭的冲击力也扣下扳机,铅弹从枪膛爆出,打进塞米赫下巴,塞米赫瞬间倒下,只见他躺在地上,双腿挣扎了几下,便文丝不动了。
从伤口处涌出的鲜血湿透了军装,费力克背靠岩石坐下,享受生命最后的时光。
此时穆勒和几名黑骑兵快马赶到,穆勒见到中箭坐着的费力克,连忙下马跑过去,边跑边大呼:“费力克上校!” 其他黑骑兵也下马跑上去。
“上校,没事的,顶着,军医马上就到。” 穆勒跪倒在费力克身旁。
费力克把手上带血的燧发手枪送给穆勒,穆勒接过手枪,惊恐地望着费力克。
费力克微笑着,用呆滞的目光,把每位黑骑兵都细看了一遍。
“上校!”“振作啊,上校!”“费力克上校!”
这位上校向这队忠诚的部下行了最后的骑兵式军礼然后,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月下飞花,舞影零乱,溪流像丝绸,此起彼伏,遇石化成皱褶,反照着淡淡月光,鲜血汇入溪流,最终随水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