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笑了,将酒爵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左淼收回眼神,继续发呆做咸鱼去了。李斯轻轻摇摇头,叹了口气。
等侍者把酒满上,嬴政再一次举起酒爵,询问韩非。“为何?”
韩非论述着自己的理由。“臣观赵国如今,法令不行,赏罚不明,地形不利。且外有秦军分割,内有奸臣作祟,所先攻赵乃为最佳之抉择。赵国被占领,韩国自然就亡了;韩国亡,楚、魏便不能独自存在。”
嬴政笑着点点头。“先生此论,确有一定道理,然秦攻六国之先后,早已定下了。不知先生可想知道?”
韩非敬嬴政一爵。“请大王告知。”
“先攻韩,韩灭而攻赵,韩赵无而魏楚自破,魏楚破而东出灭燕齐。先生以为如何?”
韩非还想做做努力,给韩国再争取几年。“大王,比之赵、魏,楚。韩国却是微不足道,随时可破,何必如此之早出兵伐之。”
“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先生,来看看这个。”说着,嬴政掏出了他的大宝贝哦,不是,是一卷绢帛,命侍者传给韩非。
韩非打开一看,赫然是韩国境内的堪舆图,他仔细辨认,图上画的全是正确的,并非是胡编乱画的。“这这”
“先生猜,此物寡人如何得来的?是你韩国人所赠的,严格来说,应该是韩王送的。”
“怎么会”
“先生应该已经知道韩王将南阳献于寡人了,此物便是那南阳假守腾奉上的,另外还有一万韩军和足以装备一千人的蹶张弩与擘张弩。”
韩非精气神仿佛都没了。“天要灭我韩国啊”
左淼这时不装咸鱼了。“不是天要灭你韩国,是你们自己。你劝告韩国贵族变法,谁会同意?谁也不想放开他们手上的权利,在他们眼里,没有韩国,只有自己。而你,一心想促成变法,可你的眼睛永远只是游走于高层之中,从来没有低下去看看那些平民百姓,你有去了解过韩国民众真正的想法没有?你没有。
秦军入南阳城,南阳百姓临街相迎,没有仇恨,没有反抗,为什么?”
韩非看着这位从宴席开始就发呆的人。“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是他们,只有他们知道。”说完,左淼又继续开始发呆。
韩非再也没有兴致饮酒,向嬴政告罪请离,嬴政也是大方的挥手应允了。
客人都走了,那宴席自然是散了。
南阳城,
嬴政的书信传回蒙武手上,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命南阳假守腾为主将,带兵进攻韩国,蒙武为副将,从旁辅之。
“我又没的仗打了?”
赵国境内,漳河下游,平阳城。
杨端和,桓齮二人率军从下游渡河,绕了一大圈终于迂回到了赵军后侧。
“这样,我率兵佯装进攻平阳城正门,引城内赵军防御抗击。只带我等战争开始,你便趁机攻其后门,再由后攻前。”杨端和看着面前的城池,跟桓齮商讨战策。
“嗯,我率领两万精兵即可,如若破不了这门,提头来见。
“好,我再给你一千铁鹰锐士。”
两人分道扬镳,杨端和带领着剩下的大军,转向平阳城正门。
“传我命令,步兵,骑兵都分散点,武器划地,激起沙尘。给我营造出一种尘沙漫天的样子。”
“轰!轰!轰!”杨端和命令全军,必须要声势浩大,就是要让平阳城的人都知道。
平阳城墙上,有眼尖的看见远处的漫天沙尘飞扬,慢慢的,黑甲人影出现。
“秦军!秦军!快去通报城守大人!”
众人急忙看向远处,都吓傻了,这么大的烟尘,得是有多少秦军。
这边,城守听闻秦军来袭,飞奔得赶到城墙旁,途中向报信的士兵询问道:“秦军离这还有多远?多少兵力?”
“大人,秦军离平阳城还有好几里的路程,不过看其状,怕是有三十万大军。”
城守终于来到了城墙旁,正在爬楼梯。“放屁!哪来的三十万大军,我告诉你,谎报军情是要砍头的。”
那士兵先行一步爬上城墙,等城守也爬上来后便指给他看。“大人你看,如此烟尘,没有三十万也有二十五万啊。”
城守也傻了眼。“!!!他秦军疯了?有这兵力不去打邯郸?”
“还傻站着干什么,准备防守啊!”
旁边的一名士兵畏畏缩缩的说道:“大人,要不投降了吧,这么多的秦军,堆起来都比城墙高了。”
“你敢动摇军心!”城守—剑刺死了那名士兵后,朝周围的士兵大喊道。
“看见没!没有投降!谁敢是再敢说投降我就杀了谁!听见没!”
说着,又用剑猛刺几下尸体。“我告诉你们,这种临阵脱逃之人,死有余辜!妄为我赵人!”
这时,一位士兵摸到城守后面,举起一块盾牌,用力得砸向城守。“wm!”
“嗯?!”城守刚想转头,剧痛便随之而来,直接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