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思夜想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端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语调。
司默睫毛颤了颤，一时间竟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师尊。”
他只能一点点收紧用力，恨不能把怀里的女人融入骨髓，在她受不了挣扎着想要出来之时，再将思念一遍遍诉说。
“五年了……我好想你。”
“？”
耳边声音低沉缱绻，苏荼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时间甚至连挣扎也忘记了。
五年了……？一闭眼的功夫居然五年过去了？
等等……
司默的情绪怎么这么奇怪？就跟个病娇似的。
还有，她怎么又回来了？
任务失败了？
一万个疑惑在苏荼脑海里盘旋，但却都不及额上传来的湿润感让她瞬间清明。
苏荼急忙推开司默，抬眸一看，却发现这人正眼眶红红地看着自己。
而方才的湿润感，就是来自于那里。
她死的时候司默十六岁，五年过去了，算算时间，这人都已经二十一岁了……
“怎么还这么爱哭鼻子啊？”
苏荼有些无奈。
其实司默大多数时候都是温软地笑着的，只是死前那一幕实在令苏荼印象深刻，所以她下意识便说出来了。
然而她不提还好，一提便发现这人先是怔了下，然后……哭的更凶了。
许是自尊心作祟，这人倔强地不肯发出一丝声音，任由泪水吧嗒吧嗒落下，倒是和外面的雨声交相辉映了。
看看这梨花带雨的小脸，看看这倔强的表情。
典型美强惨女主的代表。
苏荼叹为观止。
但却也因为这一幕，而成功地忽略了刚在司默怀里时，那一闪而逝的怪异感。
以前哄姜芸哄出经验了，面对司默无声的哭泣，苏荼从容不迫地抬起手，薅了薅他的头发。
嗯，软的。
满意地眯起眼，苏荼刚准备开口，身旁却蓦然响起一道声音。
“师尊就没什么想要说的吗？”
“？”
抬眸看去，这人正板着一张脸，接触到她的目光时，顿了下，又十分硬气地背过身去，靠着冰棺在地上缩成一团。
苏荼：“？？？”
她满脸茫然：“说什么？”
那团动了下，飞快地回身看她一眼。
“云……师叔说，你死后会魂飞魄散，再也回不来了。”
“……”谢邀，她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操蛋的世界。
苏荼在心底怒吼一声，面上却是扬起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记得我死后眼前一黑，然后再睁开眼就来到这里了……但无论怎样，我都回来了，不是么。”
这下团子终于转过来了，怀疑的目光在女人身上上下打量。
就在苏荼感觉嘴角都要笑僵了时，司默终于放过她了。
“嗯，回来就好。”
青年声音有点闷。
他倒是没有怀疑苏荼的身份，是以在苏荼说出这些之后，也没再继续深究。
回来就好。
眼见着就要蒙混过关，苏荼呼出一口气。
司默却又回过了身。
“但是……”
这口气便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喉间。
她略有些紧张地看向司默，生怕这孩子又提出什么刁钻的问题来。
可刁钻的问题是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