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嘉已经习惯醒来看不见唐少的踪影，身旁的位置也已经凉透了。
她照着惯例来到餐厅，唐嫂正在给她打包早餐，她习惯性在车上吃能够节省一点时间，从包里抽出一叠厚厚的文件。
这是白云江搜集来的关于高强的资料，他们丐帮人员密且杂，人员素质参差不齐，从专于从事信息倒卖行业的蛇头到猥亵妇女的混子都有。
她在认真的考虑曾经林先生说过的话，将这些人都收编了。
她也意识到了唐少说过的话，这个年代消息就是钱就是命，所有一切赚钱的门道归根结底都是信息差。
虽然意识觉醒得比较晚，只要着手去做就来得及。
她看了几页心里就烦的要命，“这可真是个大工程啊！”
“姐姐，喝牛奶。”
少年声音伴随着甜腻的奶香味飘进来，抬眼便看见桌角上的热牛奶，再往旁边看便是皱着眉的韩子昂，“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韩子昂不是不高兴，而是快哭了。
“我下个星期就要回e国了。”
他倒是说过重新回去学习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云柔嘉温柔的捏了捏他的脸。“这是好事啊，学习才能进步，学习使人变强大。你要好好学习才能会来帮助我。”
“可这样不能陪着姐姐了……”
“没关系，学习完了回来再陪我啊，我会一直都在的。”
少年那双黑色的眼眸与唐允哲如出一辙，大概是收到他的影响，男孩越来越聪慧洞察力简直是神赐的天赋，他直勾勾的望着云柔嘉，“姐姐会一直都在吗？”
云柔嘉心一惊，难不成他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我会一直都在的。”
即使不在艾嘉集团了，我也会在这座城市。
这个舞台永远都要有云氏，她会活下去战斗下去，无论支撑的她的是什么。
韩子昂暖萌的笑了笑，“好的。”
这副听话乖巧的孩子模样与展现给外界的杀胚完全不一样，每个人活在世界上都是有着两幅面孔，无论是因为爱或者恨。
“我听老大说，会长选举对于姐姐很重要。我估计回不来了，姐姐一定要加油，我相信你会成功的，你是最厉害的！”
“当然我会成功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得到的。
“那我走的时候姐姐可以来送我吗？”
她想都没想的答应下来，“当然可以，我肯定去送你的。”
两个人拉钩上吊一百年幼稚到不行，但她喜欢陪着对方做这些幼稚的事，就好像韩子昂只在她面前才展现出十二三岁的模样。
早餐包装好了，唐嫂送过来的时候里面放着袋装的热牛奶。
她将杯子里的牛奶喝光，将袋子里的牛奶塞到了韩子昂手中，两个人笑容满脸愉快的在门口挥手告别，“拜拜哈，晚上见。”
“拜拜，晚上再见。”
黑色的车窗关闭，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成了平静，她淡然的再次掀开文件。
开心是真的不开心也是真的，仔细想想她还真是病态。
可惜了，她早就生病了，从被杀死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痊愈，只不过在外面套上了一层皮，里面从骨子里到血管里都散发着恶臭味。
她早就谁也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