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轻进来那一刻，其实崔依依已经猜得差不多了。</p>
那边秦轻坐在韩妄身边：“刚下飞机。”</p>
“嗯。”</p>
“最近忙吗？”</p>
“还行。”</p>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p>
许婷大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跟崔依依道歉：“依依，对不起啊，没想韩妄会来。”</p>
崔依依转眸看她，笑了下：“没什么，不怪你啊，本来就是我自己要来的。”</p>
许婷看了下时间，时间还早，但她还是问了下崔依依：“想回去了吗？”</p>
崔依依这体质一向熬不了夜。</p>
过来其实也是见见以前同学，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见面话题与兴趣都沧海桑田几番，聊也聊不到一块儿去。</p>
她没再注意韩妄那边。</p>
她也没让许婷跟她一起出来，许婷是正经来聚会的，不想麻烦别人。</p>
崔依依趁包厢里人声热闹，没人注意的时候拉门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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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依依从会所离开后打车回家。</p>
在回到这座城市后，崔依依不是没有想过韩妄会有新生活的事。</p>
她也自觉自己没资格难过或者其他。</p>
但情绪压抑无法控制。</p>
崔依依没让出租车开到楼下，只在街道上停了。</p>
递钱过去的时候，司机下意识看了眼她断指的右手。</p>
崔依依察觉到司机目光，但没觉得有什么。</p>
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p>
即使大家没有恶意，但还是会下意识注意到她身上跟正常人不太一样的地方。</p>
当年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崔依依对这些目光还有点不自在，后来便习惯了。</p>
这个点街道还很热闹。</p>
夜宵档已经摆摊，居民在街道上纳凉。</p>
崔依依这些年来已经习惯自己生活，情绪也很少有波动大的时候，一般都是平静，不至于过分压抑，也没有过分开心。</p>
想起今晚药还没吃，她在一家面汤店里要了份牛肉粉条。</p>
老板问：“在这里吃还是打包？”</p>
崔依依说打包。</p>
摊前一片热烟，蒜末香氤氲。</p>
崔依依很快拎着夜宵上楼，小巷光线幽暗，一路过来只有巷口有一盏路灯。</p>
崔依依拐进楼道，不远处树下一辆轿车。</p>
车身通黑，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p>
驾驶室里男人身着西装。</p>
看人进了楼道，看向后视镜：“韩总，人进去了。”</p>
后座上的男人安静沉默，黑暗里分辨不出情绪。</p>
车厢里忽然响起一阵手机振动声。</p>
韩妄接起电话。</p>
钟恒声音从那边传来：“追人去了？”</p>
韩妄目光透过挡风玻璃落在不远处楼梯口上。</p>
墙体老旧，岌岌可危，居住环境很差。</p>
他没出声。</p>
钟恒也知道他这脾性，没介意，只是说：“现在人回来了，该问清楚的事就问清楚。”</p>
“别忘了她当年是卷钱跑的。”</p>
“不是我想法龌蹉，”钟恒道，“只是她再来一次，你还是会跪在她脚下。”</p>
你根本抵抗不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