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灯光明亮，前台后站着两位身穿正装的小姐。</p>
崔依依穿过大堂，有一位小姐从前台后出来在她前面出了公司大门。</p>
崔依依看眼手机，这个点小区旁边街道上一家烧烤店还未关门，待会路过可以带些回去。</p>
再抬眼便见方才走在前面的前台小姐停在了门外一位男人身旁。</p>
男人背对她，西装外套懒散搭在臂间。</p>
崔依依脚步一顿，盯着那个背影，脚步下意识慢了下来。</p>
心里腾升一丝不确定感。</p>
似乎像是在印证她所想似的，门外的人侧过头。</p>
男人侧脸线条流畅，正听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前台小姐说话，眉间压着不耐烦。</p>
门外前台小姐声音隐隐透过玻璃传来：“韩总。”</p>
崔依依脚步彻底停住，神色不再平静，脸上一片迷茫。</p>
后面什么话崔依依都听不见了，惊怔在原地。</p>
门外的人没察觉她视线，不知听到什么，抬手不耐烦解了颗扣子，白衬衫衣领微乱。</p>
崔依依许久没动。</p>
五年。五年了。</p>
那个会早起陪她上课，虽然都是趴在她旁边睡觉的少年。</p>
曾经将她堵在宿舍楼下亲吻，她不答应在一起就不让她上楼的少年。</p>
交往时总会把她抱在腿上亲的少年。</p>
如今少年已是男人。</p>
长高了些，头发利落，眉眼愈发深邃，宽肩窄腰。</p>
每多看一眼，崔依依心脏多瑟缩一分。</p>
前台小姐立在男人身边，神色几分不安。</p>
崔依依也迈不动脚步。</p>
有人经过她身侧，一阵风过，一道男声随着落下：“韩妄。”</p>
崔依依想转身已经来不及。</p>
外面的人已经闻声转过头。</p>
原本视线该落在身侧人上的男人目光落在了她脸上。</p>
崔依依整颗心揪住，下意识屏住了呼吸。</p>
男人目光冷漠，深邃眉眼带着阴戾，攻击性极强。</p>
她也忘了移开视线。</p>
沈时森已经走到韩妄身边：“让你上去也不上去，怎么他妈逮这儿跟我发脾气呢。”</p>
前台小姐看到沈时森彷如见到救星：“沈总。”</p>
沈时森挥挥手让她进去。</p>
物以类聚，狐朋狗友。</p>
韩妄没回答他，沈时森顺着他视线望了过去。</p>
崔依依站在公司大厅里，灯光打在她身上，脸上几分紧张。</p>
小姑娘长得倒是挺好看的。</p>
沈时森手搭上韩妄肩膀，啧了声：“友善一点，你看你吓到人家小姑娘了。”</p>
“还是我公司的小姑娘。”</p>
这句话不知哪里触怒韩妄，声线阴沉平稳：“闭嘴。”</p>
沈时森挑眉，看向崔依依，又看了韩妄一眼，唇一勾：“怎么？有兴趣啊？”</p>
距离大门近，他们说的话玻璃后的崔依依听得一清二楚。</p>
她听到沈时森问韩妄是不是对她有兴趣。</p>
然而下一秒，韩妄却是冷漠移开了视线。</p>
三个字落地有声，崔依依瞬间浑身跌入冰窖。</p>
“没兴趣。”</p>
毫无情绪，也无感情。</p>
说完韩妄已经没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p>
心脏一阵刺疼，崔依依闭上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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