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一被宠就脆弱了。</p>
易胭没抗拒苏岸：“在家，我请假了。”</p>
苏岸也没问她什么，道：“把你手里的水喝了。”</p>
易胭彻夜没睡，又忙活多个小时，嗓子都快冒烟，但忙起来也注意不到。</p>
“耳朵真灵啊，”易胭笑了声，“我倒水的声音都听得到。”</p>
苏岸没答话，只说：“喝了。”</p>
易胭听到苏岸那边关车门声，他说：“等我过去。”</p>
易胭杯沿搭上唇边，忽然叫了他声。</p>
苏岸嗯了声。</p>
易胭忽然仰起头，咬咬牙，挤出几个字：“她走了。”</p>
她像是用了很大力气，又像是虚弱无力：“我妈。”</p>
话落那瞬，苏岸那边瞬间沉默。</p>
两人之间的氛围生出一丝冰冷，出现得诡异。</p>
但易胭没去注意，她还昂着头，没什么泪意，她本身就是不怎么爱哭的人，或者说，是后来变得不爱哭了。</p>
“联系派出所出据死亡证明了没有？”苏岸问。</p>
“嗯，事情都弄完了，”易胭说，“明天下葬。”</p>
原生家庭原因，易胭要相比一些同龄人独立，有事都习惯自己解决，昨晚处理事情也都是下意识的，甚至都没动过找苏岸帮忙的念头。</p>
“什么原因？”</p>
“自杀，”易胭苦笑了下，“她这几天哪里都不对劲，我怎么就没发现。”</p>
苏岸：“不怪你。”</p>
“知道，”易胭说，“她自己做的事为什么要怪我。”</p>
她叹口气：“她也不想我怪自己吧。”</p>
“她走的时候难受吗？”苏岸这句话落，易胭一愣。</p>
端手里的水都忘了喝。</p>
易胭印象里苏岸跟易檬没怎么见过面，甚至连一句话没说上过，再者苏岸性格冷漠，基本上不会对人的生亡过多在意。</p>
正是因为易胭了解苏岸，她才知苏岸问这个问题有多奇怪。</p>
这不是苏岸会问出的话，对象是她的话还有点可能，但这话对象是易檬。</p>
苏岸似乎能摸清她所想似的，未等易胭问，说：“她是你母亲。”</p>
易胭本就疲惫，没再想刚才那问题，回答了苏岸原本问的：“她割腕那方法估计从电视上学的。”</p>
“她心理其实比平常人健康不少，甚至比我还健康，”易胭笑了下，“她肯定没想过自杀。”</p>
苏岸一直听易胭说。</p>
“为什么她不选吞安眠药呢，”易胭唇角的笑慢慢惨淡，“吃了安眠药那几个小时里还能救得回来。”</p>
“算了不说了，”易胭继续端水喝，“先挂了，你开车。”</p>
苏岸嗯了声，挂了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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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胭去冲了个澡。</p>
出来时苏岸还没到，市局离她家不近。</p>
身上套了件浴袍，易胭进了易檬卧房。</p>
昨晚很多东西都清理走了，带血的床单和被子，现在卧床就空荡荡一个床垫。</p>
易胭看了几秒，转身出去关了门。</p>
苏岸很快到了，易胭到玄关开门，他手里拎了饭进来。</p>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久才到，”易胭看他打包的外卖，“买饭去了？”</p>
苏岸瞥了她一眼。</p>
易胭瞬间看出他在想什么，他进屋她跟在身后：“我不是不吃饭。”是昨天没空吃饭。</p>
苏岸自然也知道，所以也没说她什么，将饭菜搁上吧台：“过来。”</p>
像往常任何一次，易胭顺从走过去，苏岸没跟她做别的，两人就坐在吧台安安分分吃完一顿饭。</p>
即使昨晚没吃，易胭还是吃得不多，但情绪上却看不出什么大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