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岸正想起身，易胭察觉到人要离开，手上一拽。</p>
苏岸被她猛地拽向她。</p>
苏岸担心撞到她，手很快撑在她身侧。</p>
不远处路灯光照亮车厢一隅。</p>
易胭睁眸看着苏岸。</p>
苏岸两手撑在她身侧，也低眸看她。</p>
易胭看着看着手上用力，还是想把苏岸拽向自己。</p>
拽不动便努力昂起身，想去亲他。</p>
可苏岸就是不让她得逞。</p>
即使是醉着，易胭也明白苏岸这是在拒绝她。</p>
她鼻头发酸，眉心皱起，终是松开苏岸衣领，力气泄尽背轻砸在车座上。</p>
她侧过头，不再看苏岸，侧脸对着他。</p>
沉寂几秒，苏岸低下身子，手覆在她脸侧，滚烫的唇在她脸上游离。</p>
柔软热烫的吻，伴着他音色低沉嗓音。</p>
“那天药是我自己换的。”</p>
苏岸薄唇描摹她脸侧轮廓。</p>
易胭感觉到他热息喷薄在自己脸上。</p>
“不是别人换的，”他唇来到她唇边，轻啄她唇角，“纱布便利店买的，第一家没卖，换了另一家。”</p>
像一个汇报行踪的小孩。</p>
事无巨细，琐碎又认真。</p>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看到，想让她在意点他，问他。</p>
某一刻，苏岸忽然顿住。</p>
覆在易胭脸上的那边手传来湿润的触感。</p>
易胭哭了。</p>
细细几滴从眼角滑下。</p>
她没说话，也没动。</p>
苏岸停在她脸上的唇没再动作。</p>
手上传来湿濡温热，灼热得烫手。</p>
易胭仿若没听见他说话。</p>
闭塞车厢里，易胭薄唇动了动，微弱音节从她嘴里发出。</p>
“苏岸，”易胭整张脸皱成一团，“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p>
爱与被爱从来不对等，易胭懂的。</p>
可她还是难过，也无法不介怀，仿佛不懂这个道理。</p>
“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你就是不喜欢我？”</p>
即使苏岸平时再冷淡镇静，听到易胭这般质问，心脏也静止了一瞬。</p>
易胭终于不再侧着脸，慢慢转过头，视线对上了苏岸。</p>
眼睛似是蒙了一层轻雾，涣散又重聚。</p>
易胭薄唇张合半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啊。”</p>
苏岸怔住。</p>
“你看看我，好不好？”易胭皱了鼻子，“你喜欢我好不好？”</p>
“你为什么不要我？”易胭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p>
苏岸不动声色的脸终于有丝裂缝，眉心皱了下。</p>
下一秒将她整个人压进了怀里。</p>
易胭情绪不稳定，整张脸埋在苏岸颈窝。</p>
“你不要不理我。”</p>
喝醉的易胭会哭会闹，整个人缩在苏岸怀里。</p>
苏岸狠狠闭上了眼睛。</p>
再怎样精心算计的若即若离，也抵不过她一滴泪。</p>
这世界上最见不得易胭疼的，就是苏岸了。</p>
他侧过头，亲吻她鬓角。</p>
许久苏岸贴着她鬓角，轻声道。</p>
“对不起。”</p>
再也不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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