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便又无话。</p>
车开着开着，纪糖叹气：“感觉像突然失去梦想一样。”</p>
易胭头靠靠背，恹恹看窗外车水马龙，知道纪糖说的什么意思。</p>
纪糖从小没什么梦想，高中好不容易有个梦想就是追高三级一位学姐，奈何学姐不喜欢他。</p>
最近好几天纪糖都没联系他师姐。</p>
她说：“那就再找吧。”语气却是苍白无望。</p>
纪糖问：“你也一样么？”</p>
易胭沉默一会儿，却是摇摇头。</p>
纪糖从后视镜看到她动作，小声嘀咕：“你他妈自己执迷不悟还劝我另找。”</p>
易胭听到了，但没回答。</p>
纪糖又问她：“那你要怎么办？”</p>
他很直接：“虽然你一直没说，但你回来就是为了找他吧，既然还喜欢为什么不去拼拼？我放弃学姐是因为我努力了她也不喜欢我才跑，你都还没努力——”</p>
话没说话，被易胭打断：“他有女朋友了。”</p>
纪糖瞬间噤声。</p>
半晌才找到自己声音：“什、什么？”</p>
易胭手搭在车窗上，冷风扑面，轻飘飘一句：“有女朋友了啊。”</p>
纪糖就不擅长安慰人，瞎扯想给易胭留点希望不至于那么悲伤：“□□是不是看错了，苏岸这种人怎么可能有女朋友，性格那么冷怎么可能找女朋友。”</p>
“互相来往家里了，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也不解释，”易胭回头看纪糖，勾唇，几分戏谑：“你说呢？”</p>
似是不悲伤的样子，但纪糖硬是看出易胭唇角的笑几分惨淡。</p>
他没话说了。</p>
易胭又看窗外，路灯一盏盏后退：“其实吧，好像挺正常，这么多年过去他交个女朋友有什么稀奇的。”</p>
“但我有时又怪他，为什么，”易胭声音很平淡，“为什么就真的找女朋友了呢。”</p>
虽然她知道自己从那年跟他分手后自己就再也没资格问这个问题。</p>
纪糖使劲找理由安慰易胭：“那，那在一起也是有可能分的。”</p>
易胭却沉默几秒，笑了声：“可是好像是要结婚的呢。”</p>
纪糖一愣：“认、认真的吗？”</p>
易胭没应，风灌入车厢，她眼眶忽然有点泛酸。或许只是因为风大罢了。</p>
“你说当年如果我没跟他分手，现在跟他结婚的，会不会是我，”她轻声喃喃，“我好想把他抢回来，他只能是我的。”</p>
纪糖心一怔：“易胭……”</p>
易胭却笑了，眼底水雾消失：“你还真当真啊，我打死不做小三破坏别人感情。”</p>
纪糖心一松。虽然易胭要抢人他这朋友当然没意见，但良心上也过不去。</p>
易胭终于深叹了口气：“就这样吧，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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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糖家那片别墅群离老镇记汤羹近，没开车出来，车开回纪家后纪糖下车，易胭才开车回家。出去一趟三个多小时，易胭进入小区后，开车去地下停车场。</p>
停车场空旷，水泥地灰冷，白炽灯犹如白昼。</p>
易胭熄火下车。</p>
停车场很安静，易胭双手插兜里朝电梯走去。</p>
也许不想看见什么便遇什么，电梯门一开，易胭撞上苏岸。</p>
和中午在电梯见面他已经换了身衣服。</p>
易胭看着苏岸，苏岸也看着她。</p>
下一秒易胭不动声色移开眼光。</p>
也许是已经做好不再抱期待决定，又也许心里也梗着一口埋怨的气，易胭第一次见面不占下风。</p>
苏岸从电梯里出来，易胭没看他，擦肩而过。</p>
分身之际，易胭忽然手一紧，苏岸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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