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声,牵到嗓子,咳得肩膀微抖,含糊不清说了句:“是时候不该在一颗树上吊死了啊。”</p>
即使她甘愿,但也没辙了。</p>
咳嗽说话,声音也小,纪糖根本听不清:“什么?”</p>
易胭却没了兴致,放下手里衣物:“算了,还发烧就不出去折腾了,下次再一起吃饭,我今天先点外卖好了。”</p>
纪糖立马答应:“行。”</p>
……</p>
易胭洗了个澡后拿上车钥匙出门。</p>
打开门,一个塑料袋挂在外面门把上,袋子上明晃晃xx药店几个字。</p>
易胭手伸出兜,接过外卖员递过来的外卖,拿下挂门把上的塑料袋。</p>
一袋发烧感冒药,每个药盒外面贴着用量次数标签。让人有股细心的错觉。</p>
午饭过后回家时还没看到这袋药,必定是后面有人送来了。</p>
易胭忽然想起中午电梯里遇见苏岸时她没戴口罩,脸色好不好一眼便知。</p>
会是他吗?</p>
意识到此,易胭心神一颤。</p>
易胭手拎那袋药,正猜想难耐之际,目光忽然落在其中一盒药上。</p>
在看清药名那刻,易胭瞳孔骤然一缩。</p>
盐酸曲马多。</p>
一种治疗疼痛的镇疼药,帮病人缓解疼痛,但此类镇疼药一旦成瘾便会变相成为毒品,物极必反。</p>
一袋感冒发烧药中夹带镇痛药,易胭眉心顿皱。</p>
她顷刻间否定自己几秒前的想法,这药,不是苏岸送来的。</p>
纪糖不知从哪里得知苏岸是缉毒警,早已告诉易胭。</p>
苏岸是缉毒警,肯定知道盐酸曲马多的危害,更何况这药如果是苏岸送来的,感冒发烧并不需要盐酸曲马多。</p>
易胭警惕抬眸,漫不经心环视了一下门外环境。</p>
走廊,楼梯间,电梯。</p>
周围空荡荡,炽亮灯光反而瘆人。</p>
易胭收回目光,悄无声息把那盒盐酸曲马多揣进外衣兜里,拎着那袋发烧感冒药出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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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父母和陈家父母一顿饭吃得格外和谐。除了苏岸不怎么说话外。</p>
吃完饭两家父母去客厅喝茶聊天,陈辛言和苏岸拎着两袋垃圾下楼。</p>
一般这些活是家里阿姨干的,但陈辛言不想去客厅陪长辈们聊天,每次都会被灌输一些结婚观念,陈父陈母恨不得早点把她嫁出去。</p>
陈辛言听得耳朵快长茧。</p>
苏岸更是不可能想听。</p>
两个人心照不宣各拎一袋垃圾下楼。几位长辈认为他们两个小年轻是需要私人空间,也没管他们。</p>
陈辛言晚餐吃得饱,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情不自禁打了个嗝。</p>
旁边苏岸抬手按了楼层,看都没看她一眼。</p>
陈辛言在苏岸面前也不顾什么形象,早就习惯了,摸摸肚子自言自语:“好饱啊。”</p>
电梯到一楼,两人一起穿过大厅到室外。</p>
小区一窗窗灯火,路上很少遇到住户,天气冷大家都待家里。</p>
路灯一盏一盏,苏岸和陈辛言的身影变长缩短,缩短变长。</p>
两人虽是一起出来的,但很少说话,苏岸一手插兜里,眉目冷淡朝前走。</p>
陈辛言则一手玩手机,另一手拎垃圾。半途看到好笑的消息还会笑两声。</p>
没一会儿便到垃圾收集处,陈辛言回完微信消息才将手机揣回兜里,走过去把垃圾放箱里。</p>
苏岸在旁边,陈辛言转头,求助:“后天帮我个忙,我男朋友要来看我,你帮我撒下谎,就说我是和你出去了。”</p>
话音刚落她话头蓦地止住。</p>
借着路灯灯光,她察觉到苏岸眼神很冷,直直看着一个地方。</p>
陈辛言认识苏岸以来见识到他性格有多寡淡,但很少有气质冷到如此地步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