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伊说着,捏她的耳垂,真软啊,就像挠幼猫的肚皮。
“你、你说些什么呢?”胡椒姑娘的眼窝顿时浅了,“到了天国,只要我想随时能变成这副模样。”
“我还没见过你的灵使真身。”
抬起眸子和晨伊对视,没几秒她又缩了回去,胡椒姑娘本着少女的情绪,提起嗓子就要回绝,可想法到了脑子里,她又换了个心思,直起身体,眉前端努了起来,鼓起勇气道:“我迟早会给你看的”
说完,洛梅阿忽然注意到走在前头的琴杜伊尔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静静站在原地,原来他们早就将脚步停住了。
胡椒姑娘倏地脸红了,原来这里还有别人把自己的话听去了。
晨伊见她脸红,抬起拇指和食指夹捏她通红的脸蛋,又软又烫。
“太柔弱了,太柔弱了。”晨伊笑着道。
“什么柔弱”胡椒姑娘梗起脖子道。
茫茫的雪色,这里就如没有穹顶的教堂,遥远的群山积着雪,天幕仿佛在地上,在脚下,支撑竞辉的星辰。
“我说你,柔弱得就好像”晨伊一手掐她的脑袋,一手揉弄她的淡棕秀发,凭借一见钟情的余烬,温柔道:“就好像我一吻你,你就会死。”
“噢,那让我死吧。”胡椒姑娘阖上眼睑,语调故作哀伤。
自然而然地,晨伊吻上她的唇。
呀,我死了。
心上人吻上来的时候,胡椒姑娘是这样想的。
祂的吻沁了她心扉,她原本不是这样设想的,这种时候,自己的脑袋该是空白的,自己该不知所措,双手该颤抖,连脚趾也该颤抖,她看过骑士文学,那些贵妇受骑士的吻,都是这样的表现。
可是没有,她是安静的。
这风、这冰凉的天穹。
这心思太轻快了,她从来没有这样轻快过。
她不禁觉得初吻盛名难却。
半响,晨伊分开了她,胡椒姑娘对视起祂的双眸,半响,她的脚趾迟钝地颤抖了。
四周陡然沉寂,不,本来就是沉寂的。
他们明明走得够高了,可是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群山精灵。洛梅阿胡乱地怀疑,他们真像那山麓上的女精灵所说的,为了他们,全都躲了起来。
晨伊看着一秒比一秒更局促的洛梅阿,这个两百多岁的灵使,她可远比自己大,却是自己的爱人。
她的反应多迟钝。
晨伊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吻了张尘封多年的羊皮卷,想到这里,晨伊轻轻笑了。
“别笑我别笑我”胡椒姑娘颤声道。
“我得告诉你,我的洛梅阿,”晨伊搂住她的双肩,将她往自己这里靠,“神性告诉我很多很多,我看见了很多很多。你想,时间原本在你眼中是如此漫长,遥远得令你难以置信。我却能一眼看见尽头,它咫尺之间,触手可及。”
“告诉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半响,胡椒姑娘小声问道。
“你知道吗?”祂顿了顿,“我吻在了历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