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宣战的信使已经出发。”卡塞尔身着罩袍锁甲,站在男人身边道。
男人手里握紧许久未见的烛台,他自荒漠中归来,做好一切安排后,便赶忙取回自己的烛台。
烛台饱经时间的风霜,它是老菲格传到自己手上的,原本镀上的银箔,都已经剥落得七七八八了,露出里面铜质的本貌,几年来,它的边边角角又生了铜锈。
“新征募的三千人都训练好了吗?”男人别好烛台到腰带上。
“按你的指令,只训练了一个半星期,我知道时间紧迫,”卡塞尔顿了顿,继续道:“已经将他们分别补入三个军团里了。”
艾兰必因城邦国重新组建了先锋军团,靠着其他两个军团调来的士卒,以及新征募的公民,组建总共两千五百人。
男人的手搭在长剑的剑柄上,道:“我吩咐宣战的信使在后天会去到米尔平原,他们不会知道我们的信使是来宣战的,毕竟在不久前,我们还准备妥协,接受他们的投降条件。”
“是的,等信使去到的时候,我们的军团也已经动员到米尔平原,随时发起攻势。”卡塞尔笑着说道,他对此次战役颇有信心。
“等我们的旗帜,主的旨意突然出现到米尔平原上时,”男人顿了顿,说道:“让他们措手不及吧,在混乱的动员中被击溃。”
后日下午,米尔平原战役爆发了。
当三个军团的旗帜出现在米尔平原上时,敌人的混乱甚至远远超出了男人的预想。
如之前所料的,敌人根本就没做好再度动员的准备,在那些贵族收到的讯息和认识里,不久之前,艾兰必因城邦国正在准备投降,他们的总军团长兼公爵,甚至还为此宴请军营中的贵族及其仆役,以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
然而,战火就这样再度重燃了,那些贵族们也尝到了命途多舛的滋味。
几个军团的营帐,彼此靠得很近,甚至有两个军团互相交错的驻扎,这足以看出大部分贵族们的管理混乱与战争经验的贵乏,还有组织能力上的一塌湖涂。
由城邦国的军团骑兵发起第一轮冲锋,三个军团,总计一千人的骑兵,如一枝利剑般往上等奴隶聚居的营地而去,一边放火,一边用弯刀收割一个个寻找武器的上等奴隶,这些公民们饱含怒火,城邦国建立前,他们便最为痛恨那些帮贵族作威作福的上等人们。
平原是最容易让火势蔓延的,加上奴隶兵成堆的挤在同一个地方里,熊熊的大火很快便连绵起来,黑烟滚滚下,不少奴隶们顾不得拿上武器,直接趁着混乱的态势,拔腿就慌乱逃跑。
然而,男人并不想这些奴隶四散而逃,而是有方向的,朝着其他军团逃窜,成团地去冲散那些奴隶军团,带来更多的混乱。
所以,军团的步兵们很快便行动起来,为了速度,他们直接将盾牌背到背上,有的甚至不配盾牌,成百上千的步兵们朝那些逃窜而来的奴隶兵们战吼,提剑冲锋。
那些奴隶兵们远远看到军团步兵,便被吓怕了,他们调转方向,往回逃跑,往还没着火的营帐,往其他军团的方向。
一些执意要向军团那方向逃窜的,他们的血肉很快就被弯刀噼开了,这些奴隶们没有盔甲,不少人更来不及拿起武器,战斗进行得顺利无比。
在恐惧的驱使下,敌人的混乱不断扩大,军团骑兵及时从敌军营地撤出,带来敌人已经成团崩溃的消息,男人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重要,他们要行动足够迅速,不能给敌人组织起来的机会。
因此,让骑兵与战马休整三刻钟后,男人便下令朝另一个军团的营地放火冲锋。
艾兰必因城邦国的军团人数虽少,然而组织能力和士气都远胜奴隶兵,加上人数少便于指挥,男人的命令迅速地得到执行。
其余步兵也继续行动,配合少量的弓箭手,数千人很快便带着旗帜出现在下一个奴隶军团营地前,执行与之前同样的策略,有条不紊地推进,驱赶那些逃窜的奴隶兵,直到下令冲锋为止。
就这样,敌人的奴隶军团一个接一个地崩溃了,逃窜制造了一系列连锁反应,甚至不用骑兵放火,奴隶兵们推倒的火盆就将上百个军帐点燃了。
男人受到几个侦察兵带回来的讯息,确认敌人五个军团都已经陷入混乱后,毫不犹豫地,下令弓箭手将箭袋里的利箭全数倾泻,而步兵一定要保持编制,有序地进攻,不能推进过深,也不能被敌人的混乱影响。
箭雨齐下,遮天蔽日,哀嚎遍野,敌人凄厉痛苦的声音传到了军营这边,男人能想象到,那些贵族们如何慌不择路,却又死在自己奴隶的踩踏下。
临近黄昏的时候,战争结束了,这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三个军团,七千多人,仅仅付出了数十人伤亡的代价,大多数仅仅是轻伤,而不幸阵亡的几个,军官们甚至清楚地知道死因,其中有一个是不小心滑倒,然后恰好滚到敌人的剑下。
男人一面派出小股骑兵部队追击残军,以彻底摧垮敌人的心志,一面又派人打扫战利品,金银财宝一概忽视,敌人遗留下的弓箭、武器、铠甲、战马、攻城器械等物资才是军团所需。
“执政官。”凯克径直地走入军帐内。
“怎么了,凯文。”男人抬起头,看见凯克一脸严肃。
凯克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们找到了麦伦的近卫。”
“他知道麦伦在哪?!”男人迅速地反应过来,胸口的野兽愤怒地低鸣,“还有,那些被麦伦带走的军官呢?”
“我们已经拷问过他,他什么都交代了,麦伦带走的军官,凡是不愿投降的,都被杀掉了,仅剩的军官们,一部分被送去王都,交给安德里王彰显功绩,一部分留在了奴隶军团里,这一部分要么逃窜了,要么就被我们俘虏,重新加入到军团,从士卒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