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诉你,丽贝卡。我真的期望诸神与吾王之王只是相对存在的,甚至不存在。这样便没有地狱。你也不必受苦。”
千柱云海之上,晨尹默默听着门罗学者的呢喃,看见他在日记上写下的一字一句。
晨尹莫名有些伤感。
不过两座钟楼都已了无灯火,自己没法回应他的祷告。
“而且,我从未见过天国或是地狱。对于你的妻子,我也一无所知。”晨尹不禁道。
再无事可做,晨尹走下千柱云海。
意识回归躯体,他在床上躺下身来,将《受难录》放到一边,以避免别有用心之人对自己占卜或窥视。
希望今夜有个好梦。
讲经院内。
洛梅阿就着澹色的月光,走到圣像画前,乳白石砖铺就的过道,她跪坐在垫子上,照着朝圣的礼仪,蘸取两侧的圣水,涂抹到脸颊、额头,双掌合十,轻声颂起经文。
每颂完一段,她转动一次颂珠,再蘸一次圣水,轻吻面前的经书。
七次之后,洛梅阿盈盈起身。
“颂珠在发烫?”洛梅阿举起颂珠,辨认其上经文变化。
“有信,尤多西雅送来的。”她一下神色吃惊。
洛梅阿快步走入房间,现出灵使本体,钻入酣睡中的尹莎体内。
适应身体后,主祭站起身来,翻出真教的经书,照着颂珠的经文,翻到对应的页数。
“来自神圣空间的信使,”主祭缓缓诵念召唤咒语,等待传信妖精们的到来。
字体随着咒语的吟诵,不断扭曲,待纸张泛出暗黄色后,上面的每一行每一句,都无影无踪。
妖精们开始书写信笺的内容。
“我的半身、我的主舵。
圣女执剑修会的会士,精灵琴杜尹尔,她已踏上了前往圣地的道路。意求探清克里斯托弗封圣的真相。”
主祭看到这里,表情稍稍紧促。
她心情复杂。
克里斯托弗果然封圣了,而封圣那天,恰好也是晨尹通灵那夜。
这两者必然有所联系。
主祭,或者洛梅阿,她不知如何是好。
默默地,
她从主祭的躯体钻出,回到少女的躯体内。
“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呢?”洛梅阿低声道。
洛梅阿继续看了下去。
“我的主舵,忠于愚钝者的天使们,她们已经尽数随着诸神流放,被束缚封印的她们,实在没多大的可能,下凡敕封圣徒。所以我只能将这次封圣,与复活镇的魂灵联系起来。你我都知道,那魂灵拥有吾王之王的权柄。这绝对是他窃取来的。
琴杜尹尔,她才能杰出,虽不通晓古言,然而她的能力,未必比数二要差。
她是位狂热的信徒,当然,听命于我的。
而我暗示过她,复活镇有整件事的调查方向,她将前往复活镇。
在这里,我建议你,我的主舵,你需要伪装成一位暗中改信的真教徒,否则,和她的合作将尤为困难。
而这封信接下来的部分,是能够暂时命令她的血咒。我的主舵,你务必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