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额间的眼睛轻轻闪动，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说话。
半晌后，才道：“你不想要天命异体珠？”
宁长苏平静的说道：“你想摆脱天命，手中却紧紧的握着天命的施舍，你不觉得可笑吗？”
天命异体珠来自于天命长河。
从某种意义上说，天命异体珠的确是天命的施舍。
妖狐并没有动怒。
这世间也很少有能让他动怒的事了。
只是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承载吾的命运，你将得到什么？”
“这一世的天命，对你而言将唾手可得。”
宁长苏道：“既是唾手可得，那你还在等待什么？”
妖狐道：“吾从不强求。”
宁长苏突然笑了：“你所谓的承载命运不过是用自己的意志取代别人的躯体。”
“若是身躯的主人对你有排斥，你的意志便会受到反噬。”
“当然，以你的强大，可以抹除这种反噬。”
“但是，对于每一世承载天命的大帝而言，任何的瑕疵都可能成为无缘大帝的阻碍。”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妖皇伏天也不过是承载你命运后的傀儡。”
妖狐额间的目光再次闪烁了几次，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才道：“你比吾想象中更加的聪明。”
宁长苏道：“我现在只好奇你真正的来历。”
妖狐道：“若是你知道了吾的来历，却不愿意承载吾的命运，你可知，吾会剥夺你入轮回的资格。”
剥夺入轮回的资格，这样话没有几人敢如此轻易的说出口。
宁长苏道：“天命当真有这么可怕，让你如此谨慎，或者说畏惧？”
妖狐道：“你不用试探！”
“天命只会接纳他所认定的天命之子成为当世大帝。”
“吾是天命之外的异数，是不被天命认可的存在。”
“所以你知道了吾的来历，只能承载吾的命运，或者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除此之外，别无他选。”
“唯有如此，才能阻止天命的窥探。”
说话间，妖狐将目光看向了三百六十三尊妖王的石像。
又道：“一万八千年前，若不是吾耗尽妖族亿万生灵的性命，以血气遮天，来遮蔽天命的窥探。”
“又怎么会换来今世承载天命的机会。”
“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宁长苏道：“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的来历了。”
妖狐缓缓抬手，整个大殿内的一切都陷入了静止。
没错，就是静止。
不止是时间的静止。
就连整个空间都陷入了静止。
此时的妖狐和宁长苏与其说身在大殿内，不如说身处于一个从零到一的第三方空间。
看见妖狐的手段，宁长苏平静的目光，轻轻闪烁：“时间停止，空间静流。”
“法则的力量！”
妖狐有些傲然：“你所见到的，不过是吾的冰山一角。”
宁长苏笑道：“冰山也不过是天地一偶。”
妖狐没有和宁长苏辩驳，道：“吾最后奉劝你一句，得知了吾的来历，你便没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