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张狗蛋和陈铁柱一把鼻涕一把泪。
“少爷,你这一走三十多年都不回来看我们,我还以为死之前再也看不到少爷了。”
陈牧看着满脸沧桑的两人,一时也是感慨万千,张狗蛋和陈铁柱比他还要大上两三岁,细细算来两人也年近六十了。
在自己看来不过弹指之间,在他们的人生里却是漫长的半辈子。
“这些年,难为你们了”
陈牧轻声安慰着两人,时光匆匆,虽然两人如今都已经成为国之柱石,但在陈牧眼里两人仍旧是小弟一般的存在。
站在一旁的李渊此刻却有点手足无措,要说和陈牧有多深的感情,那自然不见得,他内心更多的却是对陈牧的畏惧。
等到张狗蛋和陈铁柱好不容易缓过来后,他这才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是真正的跪大礼。
“李渊,叩见少主。”
虽然现在自己名义上是陈牧的姐夫,但是李渊却是先认陈牧为主。
这一幕幕要说冲击最大的莫过于一直站在墙角的陈秦时,他自记事以来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
先不说张叔李叔两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哭的稀里哗啦,当了十年国家元首大姐夫更是跪地高呼少主!
这还是那个对自己要求严厉,动不动训斥自己的大姐夫?为什么他们这么尊敬自己这个大哥?
但陈秦时这时候只选择当一个哑巴,一句话不说就好。
陈牧并没有阻止李渊行大礼,而是在李渊行完大礼后亲自搀扶起自己这个大姐夫。
随后伸手拍了拍李渊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辛苦了。”
至此一句,即使老成持重,心机颇多的李渊也不禁瞬间红了眼眶。
随后几人分开落座,陈小玉已经让皇宫里的下人抱了下去。
几杯温酒下肚,陈牧和纪明月瞬间变成了听众席,主讲的人依旧是张狗蛋,说的是当年陈国建国后的种种事情,有战争,有叛乱,有改革,甚至还有人曾经妄图颠覆陈国。
这其中一桩桩令人心惊肉跳的往事,成了酒桌上陈大富四人最好的谈资。
“高坤,怎么没见到高坤那小子。”
高坤当年可是张狗蛋和陈铁柱三人中,陈牧觉得最有出息的人,而且跟了自己那么久,怎么也算个老人不是,今天这种场合不该没有他的才是。
“额。”
原本慷慨激昂的几人瞬间沉默下来。
“少爷,高坤在攻打赵国国都的时候出了些意外,这些年一直在陈庄。”
沉默良久,张狗蛋这个直肠子终究不敢隐瞒什么。
陈牧眉头微皱,神识瞬间跨过千里之遥,降临在陈庄上空。
月光下,昔年陈家演武场,一个坐在轮椅上,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严厉的教育几个孩童。
依稀可见老人裤腿和左臂袖筒空荡荡的随风摆动。
陈牧手中端着的酒杯,一饮而尽。
“多少年了?”
“二十五年。”
张狗蛋神情有些悲痛,但还是如实说了。
“高坤从那之后就辞去了所有职务,说自己一介废人,留下只会是个笑话,少爷知道的,高坤那人一直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只认自己的理。”
陈牧点了点头,高坤确实比较骄傲,所以当引以为傲的资本没有了,就会悄悄淡出所有的视野。
“走,咱们去见见他,喝酒怎么能少的了他。”
陈牧放下手中酒杯,起身说道。
陈大富一听赶忙道。
“这都大晚上了,不如明天再启程吧,我这就叫亲卫布置好马车,明日一早就出发。”
陈牧却摇了摇头。
陈大富见此又冲一旁添酒的陈秦时道。
“赶快通知宫中备马车,我和你大哥连夜出发。”
“啊?”
陈秦时有点懵逼,至于嘛,至于这么着急,但还是听话的后退几步,准备离开小院前去准备。
“不用了。”
陈牧却及时叫住陈秦时。
“爹是忘记儿子是什么人了嘛。”
下一刻只见陈牧大手一挥,小院中六人瞬间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院落中央的石桌石凳,以及桌子的酒水佳肴。
陈大富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出现在一处古朴的院落中,几人甚至连动作都没有丝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