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慈又是以泪洗面。
旁边被她叫起来服侍她的佣人原本还一脸倦意,愣是给她的哭声吵清醒了。
佣人给她递上纸巾,“柳小姐你就不要哭了,晏先生现在说不定是在忙着工作,所以才没办法赶回来看您。”
只不过有几天没有回来,柳欣慈就已经歇斯底里了。
无论是谁都受不了这种女人,更别说晏城怀的脾气本来就很差。
柳欣慈瞪了她一眼,没有感动,反倒怨起她来,“就你多嘴,晏城怀要是真的忙于工作的话,那为什么我打办公室的电话他没有听。”
那个时候,晏城怀的确是在公司里,不过他刚好在密室里,所以才听不到办公室的电话铃声。
而柳欣慈不知还有密室,就此判定他一定是流连花丛去了。
佣人好心好意地劝她,“会不会是那会儿太累了,才没有听到电话铃声,人很累的时候可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
“你就别替他说话了,我了解晏城怀这个人,他绝对是在外面有小三了,不然怎么会对我这么冷淡。”柳欣慈说着,眼泪又落下来,她慌忙擦拭。
佣人这下劝不下去了,因为连她都觉得晏城怀绝对是出轨了。
一个不愿意回家的男人,不是出轨了还能为了什么呢。
柳欣慈一想,不免更难过了,抽了纸巾捂着脸呜咽,哭得好是伤心。
现在都已经半夜一点多钟了,她这个趋势就跟发大水似的没完没了,佣人怕再放任柳欣慈哭下去,哭瞎了不说,她这个下人今晚也不用睡了,
这么一想,佣人只好绞尽脑汁帮她做打算,“柳小姐您先不要慌,我看未必是这样,就算是好了,那也得有证据啊。”
“那倒也是……”柳欣慈听着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她抹了抹眼泪,哭得没那么凶了。
“不过呢我们也不能仅凭这几天晏先生的表现就断言他出轨,忙着抓他的辫子吧,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找个时间去公司突袭晏先生,跟他好好谈谈,顺便试探试探。”佣人给她出主意,一边忍着哈欠。
柳欣慈现在孤立无援,难得有人能为她考虑,她自然是听得认真,时不时点点头,眼泪也不知不觉止住了。
末了,柳欣慈大喝一声,“好,就按你说的办。”
“这就对了,您看都这么晚了还不睡,对胎儿也不好的,赶紧去睡吧,我送您上去。”佣人顺势提出要休息的建议。
柳欣慈方才惊觉都已经这么晚了,她站起身来,把披在肩上的披肩往肩膀上扯了扯,“我都给忘了,而且哭成这样明天眼睛肯定会肿的,我可不能以这么难看的姿态去见晏城怀,还是改天再去吧。”
“都听您的,快上去吧,我扶您。”佣人假笑着搀扶着她上楼。
夜,终于归于平静了。
……
柳欣慈那一晚睡得并不安稳,脑海里仍然在想晏城怀是不是有外遇了。
如果是,那她一定要扒了那个女人的皮。
而此时此刻,顾鸾清又何尝不是睡得不好呢。
她这些天一直是浑浑噩噩,日夜颠倒,白天昏昏欲睡,到了晚上,反倒精神多了。
顾鸾清坐在床边,她的脚上还包扎着绷带,脚底隐隐作痛。
她不后悔这么做,因为她的目的达到了。
晏城怀暂时不会带着她离开,而她还能接着等待向朝爵来救她。
光是想想,灰暗的生活一下就有了希望。
但幻想归幻想,顾鸾清也不得不考虑现实问题。
万一向朝爵不来,那她该怎么办?
想到这些天的屈辱,顾鸾清就气不打一处来,若她此生都要跟晏城怀一起度过,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左思右想,顾鸾清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跟晏城怀同归于尽算了。
她回头,用目光在浴室门口那堆碎片里搜寻着,找找有没有大块的碎片。
一块菱形的玻璃碎片成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顾鸾清把碎片藏在晏城怀买的女士西装的外套内侧口袋里,她打算好了,要是逃不掉,她就把晏城怀杀了。
做好了所有的打算跟准备,顾鸾清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她踉踉跄跄地回到床上,躺平了,望着天花板发呆。
天亮,城市刚进入休息状态,那些刚从夜生活走出来的男男女女穿着正装,揉着惺忪的睡眼上班。
一切都恢复了生机。
晏城怀固定在早上的时候来找顾鸾清,他这次带了药过来。
顾鸾清皱眉,她又觉得晏城怀不安好心了,“那是什么,我不吃。”
“消炎药,你不用担心,如果我要对你做什么,不需要等到这种时候。”晏城怀知道她心里不放心,难得耐心跟她解释。
顾鸾清看着那药也不像奇怪的东西,脚底又疼得厉害,她心一横,倒了两颗含嘴里,接过晏城怀递过来的水闭着眼睛喝了。
晏城怀把她脚上的绷带解开,他检查伤口,“不错,已经开始在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