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老人家竟然主动提出为刘阳处理缚魂咒留下的后遗症,让刘阳如何不惊喜?
“杜老之恩,晚辈感激不尽!”
杜鹤鸣摆了摆手,忽然感慨:“我和那老家伙认识的时候,他也就和你一般年纪。”
“那时我和他在部队之中相遇,互相都看不顺眼。”
“可后来,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战役,没有我,或许他早就死了。”
“可我没有他,或许也成不了今日的杜鹤鸣……”
刘阳从前就听说过不少帝师的往事,但听到的都是他如何所向披靡,如何在人心鬼蜮之中厮杀。
向杜鹤鸣这样的老朋友,他却很少提起。
或许战友之间的情谊便是如此,嘴上不提,却放在心里。
随后杜鹤鸣便让刘阳脱光衣服躺上床去,施针了整整三个小时。
不过前半个小时,刘阳便已经感觉到摄魂香带来的无力感消失了,而后半段,他的身体则出现了椎心蚀骨般的疼痛。
每一条骨缝里,都仿佛有一条毒虫在爬行、抓挠,一股躁动的情绪从胸口开始扩散到四肢百骸。
刘阳眉头紧皱,甚至握紧了拳头,冷汗还是不断冒出来。
杜鹤鸣不为所动,冷静地说道:“小子,熬住咯。”
“解开了缚魂咒,你便已经脱胎。”
“而拔除掉后遗症,则是在为你换骨。”
“能不能真正做到脱胎换骨得新生,就看你能不能熬过这一遭了!”
刘阳咬着牙没说话,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极力在忍受痛苦之中,感应着身体的变化。
他仿佛能听到银针穿过骨骼的声音,犹如麦子拔节一般。
又好像能看到自己的血脉在筋络之间奔腾燃烧……
杜鹤鸣的每一针,都好像在剥去他原本的血肉,为他锻造出新的骨骼。
整整三个小时,刘阳都躺在床上一声不吭,尽管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他都未曾挪动过一下。
光是这一点,令杜鹤鸣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
老家伙,你果然没看错人。
期间,童沁几次进来为老师送水,担心老师年纪大了,长时间的施针会吃不消。
可是她每次进来,注意力都落到了刘阳的身上。
她跟随杜鹤鸣学医多年,看得出来老师的针法是在为刘阳淬骨拔毒。
这种针法极为特别,尽管效果逆天,但同时所带来的痛苦也是逆天的。
她曾亲眼见过一名身经百战的战士在拔毒的过程中痛得声嘶力竭,最后昏厥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子,居然能熬过三小时却一声不吭。
要知道,这拔毒之法必须在清醒的情况下进行,一旦昏迷就必须停下。
他能捱住,这份毅力远超常人。
“看来……他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