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下顾鸾清跟向鹿星母子俩,还有无声滴落的点滴。
向鹿星年纪虽小,但照顾起自己的母亲来却是有条不紊,除了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情外,其余的事他都能做得很优秀,让顾鸾清很是欣慰。
“我们鹿星也长大了呢。”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其实在她出现之前,向鹿星为了不让向朝爵为他多操心,他就学会了自立,后来她出现,他才开始退化了。
不,他只是回到小孩子应该有的样子。
鹿星笑得腼腆,他露出皓齿,用闪闪的大眼睛看她,“妈妈,我已经做好了要当哥哥的准备了,所以妈妈你一定要再三小心才行,要保护好弟弟妹妹哦。”
顾鸾清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不会流眼泪,半响,她也只是点点头。
对不起,他暂时当不了哥哥了。
向鹿星看点滴瓶里的水还有很多,暂时不用叫护士过来更换,他揉了揉眼睛,昨夜一夜没睡好现在也困了,他让顾鸾清陪他入睡,“妈妈你一定也很累吧。”
顾鸾清轻笑,拍拍他的肩膀,“你先睡吧,我还不睡,我要等于疏寒跟钟景墨先生回来,不然我不放心。”
“好。”向鹿星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趴在床边睡着了。
在他闭上眼睛后,顾鸾清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茫然的神情,她望着窗外明亮的世界。
她的世界本该明亮,可是现在却是一片漆黑。
她要如何才能从眼前的困境走出来,这恐怕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
与此同时,在同一幢大楼的不同病房里,于疏寒还在跟晏城怀对峙。
晏城怀对于疏寒动了他的女人一事很是不满,直言,“你再动她一次,也别怪我对你动手。”
“我无所谓,这个贱人是该打,而我,不过就是在替天行道的时候被另外一个贱人挡了道罢了。”于疏寒毫不畏惧,她自认为没做什么亏心事,她也不用怕。
柳欣慈就应该被收拾一顿。&(&
晏城怀瞪眼,“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于疏寒说着,又动作迅速地给了柳欣慈一耳光,她依旧下手很狠,这一次是右边的嘴角破了,鲜血缓慢地流下来,柳欣慈来不及擦拭,比起这个,脸上跟耳朵的疼痛更让她难受。
“于疏寒!”柳欣慈高声尖叫,却没有胆量对于疏寒出手,毕竟这件事到底是她的错,她就是没有良心,也知道要心虚。
于疏寒依旧板着脸,她大义凛然,眼神如鹰一般怒视柳欣慈,“我只是替天行道,你要怪就怪你自己!”
晏城怀听着这声音实在太刺耳,他讨厌忤逆他的人,但是不管是顾鸾清还是于疏寒都偏偏要跟他对着干。
那也别怪他狠心了。
在于疏寒再次对柳欣慈下手之前,晏城怀叫住她,“疯女人。”
“你说谁?!”于疏寒抬起手打算给他一拳,对男人就是应该用拳头。
晏城怀毫不费力地抓住,他捏住于疏寒的下巴,“既然你这么热衷于模仿顾鸾清,那我也让你试一下被囚禁十几天的生活吧,想必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于疏寒毕竟是个女生,他一这么说,她顿时被震慑住了,愣愣地看着他,肩膀微微颤抖着。
他疯了。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下一秒就有人给了晏城怀一拳,将她从他怀里拉了出来,与此同时,于疏寒也清醒了。
她还没有被抓住关起来,她这才意识到这一点。
但晏城怀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钟景墨在门外守了那么久,他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进来的。
本来呢他才不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的人,最后也就在幕后推人一把罢了,但是因为于疏寒在,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你还是这么冒冒失失,我都说了等我,为什么就是不听呢。”钟景墨又气又好笑,他把于疏寒揽到怀里,一手护住她的后脑勺,一边挡住了晏城怀挥舞过来的拳头。
他看着晏城怀,学着向朝爵那种冷漠又满不在乎的语气,“动手打女人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钟景墨?”晏城怀记得他,经常跟在向朝爵身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