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爵，这么晚有事吗？”
向朝爵突然间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不问他也知道，顾鸾清这么晚不睡就为了等他给她打电话，她知道他白天没空，也知道他一定会打电话给她挽回一下局面，就算是抱着一点点期待，她也还是坚持下来了。
她到底有多爱他，已经不是语言能够完全表达了。
顾鸾清以为他不说话是又生气了，便急忙忙地道歉，“我打扰到你了吗？也是，你这么晚还在忙，我不该打扰你……”
傻瓜。
明明是他给她打的电话，为什么她会觉得是她在打扰他？难道不是他任性又毫不体贴吗？
向朝爵勾起嘴角，苦笑一声，他把语气放慢，道，“不会，我刚好有休息时间，你不用紧张。”
他这么说，才抚平了顾鸾清内心的不安。
向朝爵知道他应该跟她为昨天的事情道个歉，可是不知为何，他开不了口。
反倒是顾鸾清跟他道歉了，她的态度相当诚恳，“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以后我会保持手机在开机状态，要是你在家就给我打个电话，不管我在哪里做什么我都会奔回去。”
说完她似乎觉得这样的承诺还不够重，又说，“如果你实在不想我经常出去，那我除了上班买菜，哪里也不去。”
她都已经为了他卑微到这种程度了，他还有什么可以要求她的。
向朝爵除了感动跟愧疚，他不知道现在他还能为自己辩解什么。
他就是太自私了，想要用伤害至爱的方式来让自己有安全感一些，没想到一场争夺战都让他变得这么脆弱，他实在太没用了。
良久，向朝爵才开口，“你不需要顾及我，按照你平时做的那样去做就够了，我会支持你的决定。”
“可是你今天……”顾鸾清还是有所顾虑，她已经不想再遭遇第二次像今天那种事了。
“今天的事我——”向朝爵来不及解释，办公室的门在他的视线范围被推开，秘书长走了进来，用严肃且恭敬的语气说道，“向总，客人已经到了，请务必马上动身。”
没有时间让他在这里谈情说爱。
无奈之下，向朝爵只能先把这件事搁置下来，他对着电话柔声细语道，“我有事要忙，下次有空再给你打电话。”
“好~”顾鸾清的语气都飘了起来，足见她有多开心。
若她能看到向朝爵现在的神情势必会大吃一惊，一个生性冷漠薄情的男人居然也能有这么温柔的神情，想来一定很爱那个女人。
只是，眼下还有更紧迫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向朝爵挂了电话，他站起身来，秘书长已经取下三脚架上的格纹外套，给他递过去，“辛苦您了。”
“只要能击倒向西戎，这不算什么。”
向朝爵接过外套披在身上，他绕过秘书长快步离开了办公室，而秘书长紧随其后，漫长的夜将二人高挑的身影掩盖，灯红酒绿撩拨着人的心，让人愈发感到浮躁不安。
在隔绝了繁华世界的公寓里，只有顾鸾清的房间还点着灯。
顾鸾清为了向朝爵的来电，硬是撑到半夜都没有睡。
她不敢保证向朝爵一定会打电话来，但是说不期待，那也是骗人的。
所以她一直在等。
尽管最后通话时长很短暂，但这也足以让顾鸾清安心下来，她慢慢地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
往后一躺，她翻了个身，终于睡下了。
……
翌日，照常上班。
顾鸾清一到公司，就觉得公司的气氛不太对劲，与平时的严肃不同，今天似乎喜庆过头了……
助理阿锦告诉她实情，“公司最近为了犒劳员工，决定举办游轮宴会，只要员工愿意就可以参加。”
“原来如此。”顾鸾清为他们感到高兴，自己却兴趣缺缺。
没有向朝爵的话，她哪里都不想去。
刚这么想，助理就告诉她，“听说向总也会参加哦，还有各大高层。”
话音刚落，顾鸾清眼波闪了两下，她猛地抓住助理的手，“真的吗？”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股东大会在即，向总应该很乐意拉拢人心吧，再说了他也可以趁此机会休息下，这阵子都累坏了吧。”助理的消息向来没出错过。
顾鸾清暗搓搓地做好了打算。
“鸾清你要去吗？我看你好像不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助理问她。
顾鸾清瞥了她一眼，笃定地回答她，“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