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在无关紧要的人面前,顾鸾清才能在暴露身份后仍然淡定如初。
向朝爵心头一阵喜悦,他悄悄地握住顾鸾清垂下来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顾鸾清只是低头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挣开。
小张看这情形,再看向朝爵一米八五的身高,他推都推不倒更别说打得过他,最后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攥着那张支票就跑。
他也是倒霉,偏偏在这时候撞上从楼上下来的于疏寒。
于疏寒一把揪住小张的领子,咬牙质问道,“你干嘛那么慌张,该不会对鸾清做了什么吧?”
他要是敢做什么,看她不把他削了。
小张摇头如拨浪鼓,他一个大男人都快哭出来了,说得甚是委屈,“关我什么事,我也是受害者。”
“别废话,我就问你没对鸾清做什么吧。”于疏寒无视周围人的注目,揪着他的领子不放。
小张不说话了,光摇头。
于疏寒这才松开他,拍了拍手,“不是就好,那翡翠镯子你尽快修好,改天我帮鸾清到你店里拿。”
“知道了,这都什么事啊。”小张老泪纵横,终于能从这个可怕的深渊里逃脱出来了。
此时顾鸾清也抱着已经睡着的向鹿星出来了。
“向朝爵呢?怎么不让他帮忙抱孩子?”于疏寒抱怨道,一边主动从她怀里接过孩子,让她能歇一会儿。
顾鸾清揉了揉酸痛的手,“他还在排队等交费,快出来了。”
于疏寒见顾鸾清的态度看不出喜怒,出于好奇,她试探性地问道,“你就不奇怪向朝爵怎么会在这里吗?”
“没什么好奇怪的,无非就是跟踪我跟了一路罢了。”顾鸾清平静地回应,她已经猜到十之八九,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难怪她总有种有人在跟踪她的感觉,原来是向朝爵。
还得算上向鹿星一份。
顾鸾清捏了捏向鹿星的小鼻子,向鹿星微微皱了眉头,除此之外,他睡得很是安稳。
“居然跟着爸爸胡闹,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就不管你了。”顾鸾清对着熟睡的儿子嘀咕。
当然,她说的只是气话。
于疏寒又把脸凑过来,“你就不生向朝爵的气吗?他居然敢跟踪你。”
这不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她吗?
“生气,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顾鸾清抱住双臂,一说起这件事情还是愤愤不平。
向朝爵别以为就这么过去了,等回家后,她再跟他慢慢算账。
于疏寒见状,自然是幸灾乐祸,还不忘在旁煽风点火,“我早就跟你说了男人都是信不过的,你看看,他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你。”
“也没说的那么夸张……”顾鸾清听到别人批评向朝爵,倒有些不习惯了。
于疏寒还是不依不饶,就差没给向朝爵判死刑,“哼,我本来还对他有一点好印象,现在全没了,他就跟那些臭男人一样,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怀疑老婆出轨,这种男人有什么好,还不如我这个闺蜜来得贴心。”
一边往向朝爵身上泼脏水,一边还不忘了往自己脸上贴金。
顾鸾清刚想笑来着,突然想起于疏寒不也做了跟向朝爵一模一样的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横了于疏寒一眼,“差不多得了,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就别出那么多风头了,你回去后也给我检讨一下你做错了什么。”
“我那是为你好!”于疏寒不服气,她可是费劲千辛万苦来跟她过来,还不惜撇掉了工作,还给钟景墨狠宰了一顿,可谓是忠心耿耿,明心可鉴。
顾鸾清依旧绷着张脸,语气冷淡,“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倒是说说。”
“小张他不是好人!”
“那也是你介绍给我的,我看着虽然神经兮兮,但也不坏。”
“他对你有非分之想!”
顾鸾清忍不住,给她逗笑了,“你就可劲瞎掰吧,我跟张先生第一次见面,他那么快就能对我有非分之想?”
就算她气质超乎凡人,也不见得有这等吸引力。
于疏寒还是固执地同她争辩,“你不知道,他这人就这样,但凡长得像人类的女的,他都有非分之想。”
上回她跟小张打架就是因为他竟然敢趁她不注意牵她手,事后甚至不肯悔改,她忍无可忍才动的手。
顾鸾清用眼角的余光瞥她,“那他的天性如此,我能怎么办。”
于疏寒顿时语塞,说不过顾鸾清,只能抱着向鹿星在一边暗自委屈。
过一会儿向朝爵也回来了,顾鸾清发现他走得小心翼翼,猜到是伤口还在疼。
她主动走上去扶他,“让你不要到处走动,不听我的话。”
“我知道错了。”向朝爵老实地承认错误。
一伙人风风火火地赶回去,顾鸾清突然想起还有小张这号人物来,问道,“张先生呢?真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