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婚姻当成了一场交易,只要能相得益彰,那结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不过,在那么多愿意为他付出的女人当中,向朝爵还是毅然选择了顾鸾清。
顾鸾清无可反驳,她必须得承认向朝爵能够给她提供的帮助恰恰是她现在最想要的。
“可是,我这样的身份跟你结婚也只会让你蒙羞。”顾鸾清是认真地在为他着想。
“我不在乎,再说了要论身份,你是前市长女儿,不比别人差。”
顾鸾清突然红了眼眶,望着他,“可是我爸现在涉嫌贪污,还出了车祸,我就是个累赘。”
“如果我说你爸有可能是遭人陷害呢?”向朝爵一如既往很冷静。
她却不淡定了,“你是指哪方面?”
难道向朝爵知道真相?
“无论是涉嫌贪污,还是出车祸,都有。”向朝爵说着,翻出手机保存下来的文件,递给她看,“我想你当时只顾着你爸受伤的事都没注意到,你爸出车祸那天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车祸原因就是刹车跟油门都坏了。”
“而前市长因为他涉嫌贪污而下台一事也有疑点,我去查过历史账了,他上任数十年来什么诱惑没受过,可他从未贪污过,怎么会在市内企业争夺领头权后就莫名其妙收受别人的贿赂呢,而且你也可以看到,转账的金额都集中在他下台前一个月,明显遭人陷害。”
口说无凭,所以向朝爵也把部分证据摆在她面前了。
顾鸾清处在震惊中,她不可置信,但眼前就是现实。
“所以,所以我爸还有证明他清白的机会?”
向朝爵不假思索地点头。
顾鸾清一眨眼,眼泪就下来了,她红着眼,为顾源让打抱不平,“到底是谁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爸!?我绝对不能放过他!”
如果顾源让真的是遭人陷害才会躺在病床上长睡不起,那罪魁祸首不可原谅,她要杀了他!
“做这种事的,可能是你的前夫晏城怀。”向朝爵冷不丁地给她泼了盆冷水,让她震惊的同时,也让她发热的头脑清醒,一直凉到脚底板。
顾鸾清压低眼眉,问,“你说什么?”
“可能是晏城怀从中作梗。”向朝爵还是那副淡定的态度,与她的反应截然不同。
顾鸾清突然觉得很冷,从心到身体都让她冷得发颤。
她无条件相信向朝爵的话,因为晏城怀完全是干得出来这事的那种人。
她不会放过晏城怀!
“你有证据吗?”顾鸾清哭过之后也冷静下来,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尽管眼泪还是不停落下。
向朝爵给了她否定的答案。
现在不过是他在怀疑,毕竟能对顾源让下手的人很多,没有明确证据能够证明晏城怀就是罪魁祸首。
顾鸾清顿时有些恼火,扭头不去看他,“那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呢?我就是气到肺都要炸了,也没办法把那个混蛋绳之以法。”
“正因如此,我才想跟你说,跟我结婚后,我会无条件帮你去追查此事。”向朝爵握住她的手,用自己温热的掌心捂热她冰凉的指尖。
她瘦弱的肩膀还在发颤。
“答应我吧,鸾清。”
顾鸾清闭上眼睛,眼泪被挤落,睫毛变得湿重。
“给我时间去考虑,最迟明天给你答复,可以吗?”
“当然。”
向朝爵能感觉到他的胜利近在眼前,一切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进行。
但是,未来势必困难重重。
顾鸾清回到杂志社后,整个人都恍恍惚惚,连主编叫她,她都没什么反应。
总编见她这副样子,终于良心发现,让下属不要欺负得太狠,“怎么说她都是个特约编辑,你们别逾越自己的地位去叫人端茶送水。”
“知道了。”
顾鸾清得以休息,她趴在桌上,望着黑色的电脑屏幕映衬出她疲惫又憔悴的脸。
她到底要不要答应向朝爵?
一旦答应他,意味着她又再一次深陷豪门纷争中,但是不答应,她将失去一个很重要的机会,能够让她从泥潭中爬上来的机会。
她该怎么做?
向鹿星会承认她这个一出生就把他抛下的母亲吗?
顾源让又会认同她在逃离晏城怀后又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吗?
思绪乱成一团,她抱着头,苍白的脸揪成一团。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顾鸾清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犹豫着,还是伸手接了电话,“喂?”
“喂,请问是顾鸾清小姐吗?您的父亲病危,现在已经在手术室等待救援,请速到医院来……”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