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低低地“哎”了一声。
司南眼神微微一转，像是不经意一样地提起:“那顾冰……永乐公主呢，上次后，她可还好？背上的伤呢，有恶化吗？”
老奴低头道:“永乐公主无事，皇上派了御医来看。”
司南道:“那就好。周常萧现在人呢？”
“他在拍卖行。”
“哦？他去拍卖行做什么？”
老奴回答道:“老奴也不清楚，但在中途时他和柳庭呛上声了。”
“柳庭？”司南眉头一挑，“这名字倒是耳熟得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很有可能和齐蓉儿小姐联姻。”老奴提醒道。
“哦。”司南平淡地回道，看起来他一点也不在意齐蓉儿会和谁成亲。
“什么时候的事？齐老头好像没和我提过。”
老奴道:“就近日吧，齐丞相与柳庭来往有些密切，随后就传出这样的消息，而且今日他们争夺的宗师级别空间容器，柳庭就是要送给齐丞相当生辰礼物的。”
司南不屑地扯开嘴角，轻笑一声。
“看来这位柳公子是齐老头儿的新宠啊。嘴上说着对我信任有加，还不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对我疏远开了，改扶持别人？”
司南淡淡地说道:“他还是知道自己的身子不行，也不想担上乱臣贼子的名号，拼了这条老命都要反，还要反得有理有据，扶持别人上位当傀儡皇帝，他在后面把持朝政。总归还是想要找一个乖巧的狗，像我这种因为一点小事就敢忤逆他的人，他还是不敢用啊。”
老奴在他身前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司南继续自言自语道:“不过真是可惜……本公子已经习惯了把自己当作了新的开朝皇帝，这个时候跟我说，别再做梦了，我怎么可能会听……”
“你喜欢养狗，那就让你养的狗狠狠咬你一口吧。”
司南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个狞笑，他抬手把眼前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也好叫某些不知天高地的老东西知道，有些人不是你想拿捏就能拿捏。谁是棋子，谁是棋手，都不是一个活腻了的老寿星能决定的事！”
“给我好好调查一下柳庭，有必要的时候推他一把。别坏了大事就行。”
“是。”老奴恭敬地弯身应道，最后慢慢地退出了司南的房门。
司南站起身来，望着远方湛蓝色的天空。
心中莫名感到一片寂寥。
他低声喃喃道:“朋友……一个个都这么不省心。”
拍卖行。
红月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对着顾冰雁说道:“您好，尊敬的炼器师大人，宋生大师同意了！他说可以。”
“好。”顾冰雁点点头，“那有什么凭据吗？”
红月掏出两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列满了条约，最后有两个空处，其中一个已经被按上了手印。
红月恭敬地说道:“您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在旁边按上手印即可。”
说着红月便把手中的红色印泥推向顾冰雁的手边。
顾冰雁拿起那两叠纸细细地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她全部看完了，发现没有任何不平等的条约，而且很多地方甚至还偏袒她。
于是顾冰雁满意地笑了，毫不犹豫地按下自己红红的指印，向红月的方向伸出手去，对着红月微笑道:“合作愉快。”
红月看着她伸出来的手，先是一愣。
怎么大师的手看起来如此细白嫩滑，简直像养在深闺里的贵女一般，居然完全没有锻造、被火炙烤过的痕迹……
不过也只是一晃神，红月很快自己为顾冰雁找好了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