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麻伦叔首先发现了。
两人将烟蒂往地上一掉,嗒嗒,汲水追了上来。黑大叔边跑边喊:“萧关,你回来,山里面有寂寞的东西,有恶鬼,有恶灵……”
哼,我才不相信你的,罐子是我师父留下来,师父希望我驯服虫子,你们却要杀死虫子,我才不听你们的话。
再说,大白天,山里面能有什么恶鬼!
黑大叔喊话的时候,我已经跑出了两百米地,他们紧紧地追着。我见路就走,我知道,这个时候,要走大路,走有人走过的山路,肯定会被他们抓住。
如果钻进一些密林中,因为我身形较小,没有麻伦肥,也没有黑大叔个子魁梧,在密密藤条之中,反而是有优势。
想清楚了这个形势,我舍弃在山路中奔跑,而是往一旁藤条荆棘林中跑去,遇见藤条,就我地下身子钻过去,过了藤条,遇到荆棘刺跳,我就蒙住脑袋。
一口气足足跑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跑进了林子最密处,我坐下来一块石头上休息,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耳朵已经竖起来,感觉四周的变化。发现一切都安安静静,四周偶尔有虫子的叫声,幽幽清风吹过,四周寂静如水,果真有些什么东西看着我一样。
休息了半个小时后,我又开始走路,一直跑到了林子深处。
这回终于觉得安全,黑大叔和麻伦都不可能追到这里了。才发现手臂和脸上都有一些伤口,是被沿途的锋利茅草叶和刺条割伤的。
此刻头上的太阳渐渐地变高,又继而往西边去,时间也滑向下午。
我将陶罐子拿出来,在一块石头上面做了一个标志,用一根木棍将石头下面的土壤掘开,等到深度差不多的时候,把罐子埋了进去。
“等风波过后,我来把你挖出来。”我说道。
我怕自己忘记了这里,起身后,四周看了看,看中两棵大树,以及几块特征明显的石头。
当一切都处理完后,我准备折回茶花峒,可是忽然发现好像是迷了路,走了几回,都遇到了几个特别陡峭的悬崖,下面深不可测地山谷,落下去必死无疑。只能顺着山崖边小心翼翼地走,不知不觉已经是几个小时过去,快要天黑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对面山坡上传来一声狗吠声,一声停止后,很快又是第二声了,持续不断地传来。
这叫声,和我在老茶花峒遇到的叫声是一样,莫非是那一只黑土狗?
“喂,你是谁?”我大声地喊道。
喊了这话之后,我才觉得好笑,它是一条狗,怎么能够听懂我的话。
不过狗吠声不是那种又凶又狠的叫声,而是很关怀的叫声。
我往声音那边而去,一路上就听到狗吠声在前面,终于在天黑来临之际,看到了溪流,不远处就是茶花峒,炊烟袅袅,小村落在阳光下格外地明亮。
狗吠声也就在这里停住了。
“谢谢你。”我兴奋地喊道,从密林之中钻出来,回到了寨子里。我已经准备好了,就说罐子被我给砸碎了。经过胖子麻伦家,发现屋里没有亮光,也没有说话的声音。
我心想道,难道他们去追我,也没有回来吗?
我小心地溜过去,从窗户望过去,屋里面黑漆漆,什么都没有。忽然,感觉屋里面有个发绿的笑脑袋在动,正是那个红纸人。我赶紧眯着眼看进去,发现床上面还绑着一个人,就是那个中年人茅曦道。
很快我翻进了麻伦家中,在厨房找了一把剔骨杀鱼的尖刀。红纸人“嘤嘤”都叫道。我摸了过去,将一把尖刀贴在了茅曦道的脖子上。
床上的茅曦道全身被绑着,惊惶地喊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说:“我问你,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原来是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该说的都说了!”茅曦道开口说话。
“说了什么?”我问道。
“你今年才几岁大,你想知道什么,快把刀收起来。”茅曦道着急说道。
“快说,我师父麻烈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有些不耐烦。
茅曦道一愣,有些放松了:“麻烈云是你师父,你是麻烈云的徒弟?”
“废什么话!”我问,“你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