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依推闻人俞走到湖边,停下,两人面对被风吹起的湖面,波光粼粼,江柳依问:“闻人小姐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闻人俞微仰头看她,问:“江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放弃弹钢琴?”
江柳依没料是这个问题,神色一凛,她本就深邃的五官不笑时显得十分清冷,眉头微皱,半刻后说:“没有。”
不管曾经她父母怎么反对,还是后来遇到每个困难,她从来没有放弃弹钢琴这件事。
闻人俞回神,点点头:“其实我不止一次想过放弃画画。”
旁人都说她有天赋,是天生画画的苗子,刚接触画画不久就被送到白烨那里,做了白烨最小的徒弟,不可否认,她曾经非常喜欢画画,但越长大,兴趣就没那么强烈了,有时候都不知道是自己想画,还是承载别人的希望在画。
那段时间,她很纠结,也很痛苦,每天需要依靠药物,偏偏很少有人能理解,认识的人都会说,你都有这样的天赋了,你还烦恼什么?
自寻烦恼吗?她无言以对。
江柳依问:“宋羡知道吗?”
闻人俞摇头:“她不知道。”
说完她神色放松:“所以我的意外,也不尽然都是坏事。”
至少她可以名正言顺的退出画坛,可以睡个安稳觉,不用每次从梦中惊醒,然后选择到底要不要继续画画,她不用随时处在崩溃的边缘。
而且那场意外,她的责任更大,如果不是她半夜突然爬起来想去找宋羡说清楚,思绪混乱,也不会有那场意外。
江柳依听完沉默很久,久到寒风已经吹到两人脸色结冰了,江柳依才开口:“既然这样,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闻人小姐。”
闻人俞:“你说。”
江柳依开口:“你和宋羡说,你是在她眼睛没恢复好之前受伤的,那你是怎么瞒过她的?”
闻人俞笑:“宋羡没有告诉你吗?”
江柳依摇摇头。
闻人俞说:“宋羡出事前,我人在国外深山里,那里没有信号,三个月之后才回来。”
事实上,她那段时间处于极度崩溃的状态,没法画画,所以提前回国,但没告诉宋羡,后来怕宋羡去查,她还伪造在国外多生活三个月的证据。
江柳依问:“宋羡信了?”
闻人俞莫名看她一眼,意味深长。
江柳依看眼她的双腿,点点头,没再继续问了。
闻人俞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金属u盘,她递给江柳依,江柳依微诧:“这是什么?”
“宋羡有个心病。”闻人俞说:“她一直在找当初车祸的那个人。”
“她以为那人已经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