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又要吵起来了,这是何启智可以预料到的。
别的不说,之前因为上半部向西,不少人已经跟这本书结下了梁子。
何启智一直觉得国内的评论界有些问题,问题在于大家总是喜欢提出问题。提出问题本身是好的,但是大多数的问题都提得太过随意。
评论家们,在评论一部作品之前,应该先做一番认真的研究,然后才能提出针对性的问题。但事实上,现在国内的评论家们,一旦市场上出现一本比较引起关注的作品,他们都能跳出来评上几句。
这样是极其不专业的,如果评论家随随便便地看过一本书后立即就能发表评论,那跟普通的读者又有什么区别呢?充其量也就是个会说些专业名气的读者而已。
何启智认为,评论家应该多花些时间研究某一个作家,或者某一类作家,这样才能作出有建设性的批评文章,而不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发表评论。
不过对于之前的那次以及即将开始的这次骂战,何启智完全是一个旁观者,他倒希望他们多吵吵。
他们吵得越多,对当代就越好。
于东被余桦拉着去钟山杂志社。
上次吃饭的时候,苏桐就邀请余桦没事过去坐坐,不过来了这么久了,他还一次没去过。
于东正在写致命身份,实在不想耽误时间,“杂志社离学校又不远,你自己过去就是了,这么大人不认路么?”
“我路痴。”余桦笑道:“正好去买本当代,向西下半部不是出来了么?”
“门口不远处就是报刊亭,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读诗会那里肯定订了,你过去看就是,花这钱。”
于东嘟嘟囔囔的,却还是起身跟余桦一起出去了。
人在屋里,还没感觉,忽然一出门,扑面就吹来一股飒飒的冷风,使得于东缩了缩脖子。
一转眼,已经到1994年了,也是于东回到黄瓜园的第四个年头,两年半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很多变化也在悄然发生,只是这一年一年的冬天却都是一样,寒风吹冷了一条胳膊,一条腿,紧接着入侵整个身体,让人很难关注到除了寒冷之外的其他东西。
余桦也缩着脖子。
他尝试着将脖子伸直,去感受寒风。
“感受寒冷,是一种能力。”
这话说了不到五秒钟,余桦的脖子又重新缩了回去,显然,他缺乏这种能力。
两人蜷着胳膊,缩着头朝着外面走去。
余桦提议让于东骑车载他。
于东乜了余桦一眼,“要不你骑车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