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片寒境苦地存在以来，只出现过一次意外，也只有一道生灵，做到过瞒过这位强大的主宰，做到过偷偷潜入此地，且做好了他想做的一切，让得这冰冷而凄白的天地，山花烂漫，添了缤纷之色。
而今，这缤纷之中，父与女的对谈，却显得如此的冰冷，如此的凄凉，如此的…让人心寒。
“父亲，你…”寒境女帝身躯颤抖着，那是气急、怒极，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疯了不成？”
“让女儿再嫁？你明女儿已有孩儿，你…”
“疯的是你。”寒衣老者的语气很轻、很淡。
这似乎就是他最正常的谈话语气了。
但即便如此，却还是蕴着极致的冰冷，也是单纯的冰冷。
“你是有了孩儿，但你何曾有过婚嫁？”
“我寒境天域的女帝，何时出嫁了？”
“既你未嫁，而今嫁，自是应有之事。”
“可…”寒境女帝脸色冰寒，想说些什么。
但寒衣老者已冰冷打断，“婚事，我已答应下来。”
“天域联姻，非是儿戏。”
“天地为证，虚空所印，论不得你任性。”
寒衣老者的语气，强硬得不容拒绝。
不，应该说，他的语气，从来都是这般强硬。
只是，这一次，比之以往的任何时候，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强硬。
寒境女帝脸色一白，却是咬着牙，“要女儿嫁给那夜麟帝主，那可是低嫁。”
“是。”寒衣老者语气冰冷。
寒境女帝咬牙道，“他比星河也大不了几岁…”
寒衣老者打断道，“对于强大的生灵而言，年龄，从来都只是个笑话，也从来没有人会在乎。”
寒境女帝语气冰冷，“论身份，女儿是天帝之女。”
“而他，不过是太无宫少宫主，他也配？”
寒衣老者同样语气冰冷，“可他天资纵横，亦天赋异禀。”
“可他与你一样，身怀最强大的血脉。”
“你有着最精纯的深寒血脉，他也有着天帝嫡系的精纯血脉，精纯的虚无血脉。”
寒境女帝脸色煞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