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头:“你这脸皮,倒也够实事求是。不说你了,还说那位海天谷掌门。”
风先生皱眉道:“你老提于沧梧干什么?”
杨老头:“因为人家给我擦了两个月的桌子,而且明天就要来找小华了!”
风先生:“那还不是你招的嘛,招谁不好,偏偏给小华招来了于沧梧?说正事,您老唱的算是哪出戏?
这是我给小华出的题目,要小华本人去解,你却伸手了。明明是小区乒乓球赛,突然来了个国家队的选手搅局,这不是作弊吗?”
杨老头不满道:“小区乒乓球赛?这题目是谁出的,你又是什么级别的选手?就许你欺负我家孩子,还不许孩子家的大人出头吗?”
这一句话将风先生给噎着了,瞪了杨老头半天才说了一句:“到此为止。”
杨老头施施然端起茶杯道:“已经够了,我这算赢了你一招吧?”
风先生:“我承认这次是您老高明。”
杨老头:“承认就好。”
风先生:“就算您老棋高一着,我也得提醒一句。这次你帮小华破了局,但并不代表所有的昆仑修士都会看小华顺眼。”
杨老头:“这种事不用你提醒,小华自己应该很明白,他也不是白混到这么大的。”
风先生起身告辞,杨老头端着茶杯老神在在,一脸得意微笑,又忽然微微一皱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再猛一抬头,胡子都气得吹起来了。
“姓风的,你手咋这欠呢!”
只见店中间挂的那块“歧路亡羊杂货铺”的牌匾,被人加了两个字,就像修改草稿那样写在原有的那行字上方,再打了个插进去示意勾,变成了“歧路亡羊补牢杂货铺”。
与此同时,不到一公里外的春光宴一楼大堂,靠窗位置的小桌旁,牛以平正一脸歉意道:“华总导,如今昆仑各派都听说了这件事,我有线索也不可能……”
华真行摆手道:“我明白牛老师的意思,我每天到春光宴来吃饭,就是公开的行止,并非什么秘密。”
牛以平:“我提前问一声吧,你明天还会来吃饭吗?”
华真行:“我明天中午还会来。”
牛以平:“其实您几天的行止,不止我一个人注意到了,已经有人向我打听过您的身份,我也照实介绍了。
您说了明天中午还会来,那就定在明天中午,会有高人来此地找您。”
华真行:“都是些什么人?”
牛以平:“明天中午只有一位,海天谷掌门,沧浪大侠于沧梧……”
华真行:“为什么是他先来,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牛以平:“您还不知道吧,芜城知味楼这几个月坐镇的高人就是于大侠。您家杨总,等于是挑了于大侠看的场子。”
华真行:“正常吃饭而已,算不得上门挑衅。”
牛以平:“您说得有道理,所以当时没人为难杨总。可是您在此地的行止被发现之后,性质就不同了,这是挑明了修士身份。
希望明天于大侠来了,您能跟他好好解释清楚。于大侠是什么态度很重要,因为各派同道也会在一旁看着。”
华真行:“多谢牛老师提醒,这次我欠您一个大人情!”
华真行已然明白,杨老头为何要给自己布置这样一个奇怪的任务,也清楚杨老头在芜城知味楼干了什么,把人都给引到自己这里来了。
在各大修行传承宗门看来,杨特红的身份就相当于养元谷的“太上长老”,而他的身份则相当于宗主或谷主,有什么事本就应该由他负责。
很多人并不是很理解“总负责人”这个概念,只以为是权力最大的那个人,其实它就是字面的意思,是出了什么事都得负责的那个人。
假如负不起责任或负不了责任,也就别待在那个位置了。华真行还能怎么办?见招拆招呗,这就是一个接触各路昆仑修士的好机会。
他下午先回学校继续上课,晚上还在春光宴吃饭,点的还是一道菜。这天晚上春光宴的客人很多,连大堂的散台都坐满了,服务员都没时间和华真行多聊几句私房话。
这情况在平时是不多见的,春光宴客人最多的时候往往会将包间订满,但大堂的散台总是有空的,今天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生意咋会这么好?
华真行进门后以神识一扫,楼上的包间还空了不少呢,一楼的大堂里却坐满了,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说是坐满了也不完全准确,恰好还有一张空桌,就是华真行中午坐的那个靠窗的位置,也是他这几天习惯坐的桌子。这个位置居然还给他留着,就更不正常了。
华真行来了之后,大堂里所有的桌子坐满了,却一点都不喧闹杂乱。华真行心里明白,这里很多客人应该都是昆仑各派修士,听说消息特意跑来看情况的。
考验心理素质的时候到了,华真行又点了一道菜,很正常地吃完了晚饭。一直等到结账走人,都没有人过来和他打招呼,他也不好主动去招呼那些陌生人。
晚上睡觉前,华真行又接到了王丰收的电话,听说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乔钐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