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篱在外面一向不饮酒,今日也小小地跟大家共饮。
看着他们吃饱喝足,元宏帝满意地起身道:“你们继续,朕先回去了。”顿了顿,又道:“佳儿和他媳妇从北齐回来了,言说北齐的圣女特别有本事,可以驱云散雨,如果今年真的水患太大,不妨请她过来一趟。”
谢东篱心里一动,一只手背在身后,连番掐算起来。
只是他越算脸越黑,等元宏帝离开沈相阁,大家都出去送元宏帝的时候,谢东篱一个人站在沈相阁的书房里,面沉如水,手里紧紧握成了拳头。
原来东元国这一趟无妄之灾,来自北方……
谢东篱前些日子和东元国的钦天监碰过面,他们也不明白,明明之前的天象、气候和环境都没有显示过东元国今年会有水患。
钦天监里最善占卜的人一个月前也没有算出过东元国会有水患。
哪知就在十天前,陡然风云突变,一层层厚重的积雨云就从北方压了过来,如同大军压境,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谢东篱马上跟沈大丞相说了,召集所有副相一起分工合作,将水患的准备工作做了起来。
同样是要查验堤防、修筑水坝、遣散人群、调集粮食,谢东篱还打算在全东元国征集郎中和药铺,给可能到来的瘟疫做准备。
水灾过后如果防范不好,是很容易瘟疫横行的。
他们五个人这十天只睡了两三次,其余的时间几乎都不眠不休在做事。
如今各项命令都从东元国京城发了下去,还要派特使下去督促执行。
而江南那边的官儿仗着天高皇帝远,而且那边的官儿认北齐为主的人很多,所以对京城的命令就有些阳奉阴违。
谢东篱刚刚被元宏帝提醒,索性给北齐又算了一卦。
他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招“祸水东引”,谢东篱给北齐圣女满分。
那女子能够驱云散雨,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谢东篱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等沈大丞相和另外三个副相回来了,就接着说了下去,“……我们不如趁此机会,给江南来个大换血。那批在江南待久了的官油子,也是时候要让位置了。”
如果能真心为老百姓办事,哪怕以前跟过北齐,谢东篱觉得他们也是可以放过的,但是如果不真心为老百姓办事,那怕天天对着元宏帝三呼万岁表忠心,也是不能留的。
他们要的是能做事的官儿,不是草包饭桶。
没事的时候还要好,一有事,草包饭桶就会将事情整得不可开交。
很快元宏帝的尚方宝剑就送了过来。
张绍天一点都没有耽搁,捧着尚方宝剑,带了五百禁军,连夜出京城坐船,往江南去了。
他的妻子沈咏洁有了五个多月身孕,这段日子一直在家里闭门不出地养胎。
张绍天连夜离家,盈袖知道后,跟谢东篱商议了,和沈咏洁一起搬回他们以前在东城坊区的忠贞国夫人府居住,也好就近照应。
那里是盈袖的娘家,也是谢家以前的老宅。
这座宅子的后院临着一个港湾,当年谢东篱经常在晚上过来,戴着银色面具教她各种本事。
盈袖那时候还不知道师父是谢东篱……
盈袖能和谢东篱一起回到这个充满甜蜜回忆的地方居住,高兴得不得了,走路都带风。
谢东篱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时常微微勾起的嘴角,也显示了他心底不能言说的愉悦。
夜深人静的时候,谢东篱带着盈袖悄悄起身,换了水靠,来到后院港湾游泳。
闷热的夜里,两人在温凉的海水里嬉戏追逐,如同两尾离不开的比目鱼。
“你先游,我让你一丈。”谢东篱在海水翻来个身,仰泳起来,“如果我追上你,你可不能再反悔了,你答应我的事……”
盈袖满脸通红,月光下,她莹白的面容像是上了最好的胭脂,眉梢带赤,眼眸含春。
她嗔了谢东篱一眼,往前奋力游去:“好了!我答应你就是!真是的……回屋里不好吗?偏要在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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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五爷到底要在海里干嘛捏?⊙_⊙不懂,太难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