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去杀妖了么?”
“不不不,我没有,你别瞎说!”
江月蝶立即矢口否认,她觉得温敛故对自己有一些奇怪的误会。
见她如此抗拒,温敛故反倒笑了起来,捏着一枚花生,不紧不慢道:“瞎说?这可是你自己说得。”
“……那不一样。”江月蝶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一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压抑而隐匿着,“我现在觉得,也不是所有的妖都该死了。”
本以为按照温敛故的性格必定回问一句“为何”,江月蝶都想好该怎么堵他的嘴,谁知这次他低着头,迟迟没有动作,连手中的花生也不剥了。
“你喜欢什么妖?”
“我是——嗯?”
原先想好的说辞卡在了喉咙,江月蝶懵住:“喜欢什么妖?”
“对。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妖?”
察觉到她的迟疑,温敛故又重复了一遍,他抬起头,眉目间一片柔和,眼中凝着浅浅的光,好似春风吹起池面时起的涟漪。
在这样的眼神下,江月蝶居然真的顺着他的话思考起来。
“我喜欢……唔,长毛的吧?”想起现世家中的毛绒玩偶,江月蝶沉吟道,“毛茸茸的手感好,而且冬天抱着,一定很暖和。”
“夏天会热。”
江月漫不经心地接话:“没事呀,大不了夏天把毛剃了——”她像是反应过来,倏地看向了温敛故。
温敛故没有说话,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又轻轻哼了一声。
江月蝶默了一瞬,接口道:“你说的对,而且如果掉起毛来,也太麻烦了。”
听了她这话,温敛故唇边终于又起了笑意,江月蝶看在眼中,无语凝噎的同时,忍不住猜测道:“温敛故,你是不是对毛过敏——就是一碰到毛就会起红疹子的那种?”
“不会。”温敛故端起茶杯。
“那你——”
“不喜欢。”
他放下茶杯,又扫了江月蝶一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月蝶从这一眼中看出了赌气的味道。
一些传说中的“我不喜欢它,你也不许和它玩儿”。
江月蝶不禁被自己的想象逗笑:“好好好,不喜欢就不喜欢,那我们换个话题。”
她想起先前温敛故说得话,顺口感叹起来:“也不知这一次月溪镇的妖原型到底是什么,居然——”
“糟了!”江月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我忘了什么了!”
番四次提起“妖”终究是让江月蝶记起了一些事,她转向了温敛故,欲哭无泪:“‘流光’啊……温敛故,我的短剑不见了!”
怪不得她总觉得忘了什么!
那个能抵抗次致命攻击的短剑不见了!
温敛故一顿,翘起了嘴角:“丢了便丢了,一把剑而已。”
江月蝶鼓起腮帮子,满脸悲愤道:“这毕竟是我问楚大侠要来的。”
要来了人家的短剑,虽然楚越宣没要求她还,但是弄丢总不太好。
“嗯,他是‘楚大侠’,也不差这一把短剑。”
……嗯?
这话说得,好像有点酸?
江月蝶动作迟疑了几秒,眯起眼睛,充满怀疑地看向了温敛故:“楚大侠确实不差这一把剑,但是我们温公子好像一直看它不大顺眼哦?”
“温敛故,你实话实说,‘流光’不会是你丢的吧?”
不是江月蝶无凭无据地瞎猜,主要是这人有时候脾气像是一只坏猫,看见不顺心地东西,就要一爪子拍上去。
直到东西稀烂为止。
尤其是温敛故之前番五次地提起过短剑,江月蝶有理由怀疑,就是他趁自己不注意,动手扔了短剑。
“当然不是。”
温敛故慢条斯理地开口,手法流畅地去除着花生外的纸衣,抽空撩起眼皮看了江月蝶一眼:“我好端端的,丢‘楚大侠’送你的短剑做什么?”
眼神无辜,嗓音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