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挣扎着想要立起身来。
当是时,那大夫正落着刀子,沈要一动,那刀尖便是一偏,险些出了岔子。
“军长,莫要乱动!不然只好将你绑在床上了!”
可沈要却是充耳不闻似的,只说道:“六小姐,离远些,我身上有些脏。”
然,萧子窈闻言,绞一绞手指,反是愈发大步的走近了。
她只知道沈要身受重伤,却不知伤情严重至此。
却见那蜜色的胸膛之上,已无一寸好肉。
鞭伤深刻,纵横交错,鲜血淋漓不止,坏疽切割不尽。
萧子窈双目赤红,眸光碎裂。
她一言不发的坐去了沈要的床头,指尖一点,正中沈要的眉心。
“呆子,躺好。”
萧子窈声色冰冷,怒而不发。
“我已向爹爹禀明,一旦揪出歹人,便要以十倍偿还!你挨了十鞭,他便要挨百鞭;你挨了三十鞭,那他便要挨三百鞭!此人害你平白受过,我萧子窈定要将他活活的打死!”
萧子窈紧攥着双拳,指甲也陷进肉里,细腕跳起一线青筋。
却是此时,沈要兀的探出手来,轻轻的拨开她的手心。
“六小姐,仔细握得手疼。”
萧子窈只觉沈要这样一碰,仿佛烫着了她似的,心也一道烫了起来。
她滞了一刻,旋即问道:“那你呢,你疼不疼?”
“疼。”
沈要定定的说。
他的语气是很软很轻的,像是求她怜悯一般。
“疼就别忍着。”
萧子窈笑了笑,眉头仍皱着,却牵了一片袖边抚过沈要的唇,道:“借你袖边咬着,还会不会疼?”
大氅之下,那一截袖边贴着她的腕子,白丝的,泛着粼粼的波光。
正是萧子窈方才搭在椅背上的贴身里衣。
沈要简直有些心猿意马了。
他轻轻的咬住了那一片芬芳的白丝袖边。
那般的芬芳,催他陷入癫狂。
那是纯白色的香皂的香味,是轻飘飘的丝绸的香味。
是她柔媚至极的肉体的香味。
他仿佛是含住了一片玫瑰花瓣。
他只怕獠牙凶猛,稍不留神,便要咬坏了这片娇艳欲滴的花瓣。
可他实在想咬碎这片花瓣,再咬碎那一朵玫瑰。
将她拆吞入腹,将她啖肉噬骨!
他像是一条饥渴难耐的恶犬,性欲随着食欲暴涨开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疼了。”
萧子窈见他不应,于是轻声笑道,“沈要,咬住我罢。”
沈要一张嘴,终是小心翼翼的默了下去。
刀尖冰冷,切入血肉,沈要的喉间漫出一丝低吟,在满是血腥气的床塌之间,他毫无尊严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