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伤疤。”
沈要一字一顿,有点儿委屈,“就是整只手。疼。还很痒。好难受。”
正说着,他便故作为难的向前挪了几步,两手欲伸不伸,只朝她伸过去了一点点便又藏回了背后去。
萧子窈顿时眉心紧皱。
“不是说不舒服吗?还不把手伸过来让我看一下?”
“还是算了。”
他小声道,“如果是生病,我怕传染给你。”
“你我吃穿住行都在一处,要传染早传染了!更何况,真要是病了,那就早些请大夫来看,有病治病。”
话毕,她便不由分说的一把拽过了沈要的手来——却见上头并没有没什么疮啊疹的,就只是红,红得像只熟虾,也红得像她脸红时的红脸。
“不像是长了皮肤病,我没看到有小疙瘩。”
她道,“莫不是去年长得冻疮又犯了?”
沈要一下子缩回了手来。
“哦。”
“那没事了。”
“我挠挠就行了。”
他那副模样简直可怜得要命。
萧子窈实在有些不忍,便说:“别挠了,越挠越痒,我这就打电话给李大夫,让他开个方子来。”
“不要李大夫。”
沈要说,“擦药更痒。很讨厌。”
他可真像条狗。
负气,委屈,并且,一根筋。
萧子窈终于笑出声来。
“那你不讨厌什么?”
“不讨厌你。”
沈要一字一顿,“不仅不讨厌,而且——”
他一向如此。
不想说话的时候,任谁也撬不开他的嘴。
唯独在她的面前,他却字字句句都直白得令人脸红。
“而且很喜欢。”
萧子窈没有接话。
沈要直觉手上有风拂过。
轻轻浅浅的,温热,尤其得痒人,比之冻疮简直更甚百倍。
他就不该撒谎。
风是萧子窈的呼吸。
他可以忍受冻疮发作的痛痒,却忍受不了她嘴唇里轻轻吐出的香气。
“六小姐。别吹。”
“不是说不讨厌我吗?我记得在冻疮的位置吹吹热气是可以缓解的呀。”
“我冻疮没犯。我——”
他嘴里的无数狡辩都湮灭在唇齿相贴的瞬间。
这不怪他。
沈要心想。
这次,分明就是萧子窈先亲过来的。
“想亲亲直接说不就好了?”
是时,萧子窈只管轻声笑道,“你给我剥了这么多虾,我早看出你想讨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