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大殿上,无道君继续使用八荒太玄镜激发着林子阳的记忆,痛苦的林子阳跪在地上,抱着剧痛难忍的头,记忆依然破碎难以拼接。
在林子阳的脑中一直浮现着一段又一段残缺的画面,可是那些画面转瞬既逝,很难印在他的脑海中。
而八荒太玄镜对他的多重激发,使他的记忆变得混乱,无道君又对他的施压,促使林子阳不堪重负,魂识已经无意识了。
“人类太弱小了,一道封印就把他的记忆禁锢了,耗费本尊这么多的精力去解开这个封印,不过这是个特殊的魂识,还是值得本尊对他的审判的。”无道君移到林子阳身边,九双眼睛发着蓝光,继续道:“虽然只有破碎的记忆,却也足够本尊对他的审判。好了,林子阳,接受本尊的审判吧!”
蓝色的光开始射向林子阳,无道君已经向林子阳作出审判。
突然,两把飞刀刷过,无道君急速躲避,停止了对林子阳的审判。
“何人竟敢阻止本尊的审判?”无道君大喝道。
双刀已然回旋,回归它的主人,原来是君瑶及时赶到了,恰巧阻止了无道君的审判。
“无道君尊上,小女子君瑶无心冒犯,只是情急所为,还望尊上见谅。”君瑶收了双刀,跪倒在无道君面前,向他认错。
“你居然知道本尊是谁?你还敢阻止本尊的审判?放眼乾坤宇宙除了神皇沧溟能与本尊平起平坐,试问谁敢在本尊面前如此无理?你一个小小的魂识,竟敢攻击本尊,你信不信本尊可以让你灰飞烟灭?啊?……”无道君傲慢且恼怒地恐吓着君瑶,黑雾团周边的九个脑袋依然绕着旋转。
“无道君尊上,君瑶知道,知道您只要一根手指就可以轻易毁掉君瑶,但是君瑶却还要阻止您对林子阳的审判。”君瑶没有被无道君的恐吓吓到,反而更加理直气壮。
“放肆,你以为本尊真的不敢毁了你吗?还是你以为你是女族,本尊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无道君更加恼火了。
“无道君尊上请息怒,君瑶知道刚才冒犯了尊上的威严,如果您要惩罚我或者毁了我,我都无话可说。但是烦请您不要对林子阳审判,他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他不能就这样入轮回,希望尊上成全。”君瑶双手作揖,继续礼貌地恳求无道君。
“哼!小小魂识,居然教训起本尊来了,本尊岂能不知林子阳是何许人?但是他的魂识既然到了本尊的地盘,他的来去就由本尊说了算。即使他是天选之子又能如何?那些所谓的神,又能奈我何?”无道君依然高傲,说着发出冷漠的笑声。
言语中君瑶已经清楚了无道君的为人,明白了乞求和恭维在他的身份面前显得格格不入。在祖奶奶那里她早有听闻,无道君是主宰生死界的一方霸主,在这样的一个权贵下与其谋可怜博同情,确实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君瑶明白无道君无非就是想要林子阳的魂识,虽然她现在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林子阳的魂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林子阳的魂识对他有着莫大的意义。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林子阳早已被送往轮回井了。
“无道君尊上,君瑶斗胆跟您做一笔交易,如果能入您法眼,您就请纳入,如果不悦您的心,您大可将林子阳的魂识收了。”君瑶虽然记得阿婆最后的临终遗言,但是在这种形势下她无路可走,唯有与无道君做这一笔交易,才能换的林子阳的平安回归。
“是何交易?道来听听。”
无道君居然爽朗答应了,这确实在君瑶的意料之外,不过她也省的与其斡旋。
君瑶忧郁的眼神看了一眼斜躺在地上的子阳魂识,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刺痛着她的心。
曾经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在死后他的灵魂还不能得到安生,还要接受八荒太玄镜的摧残。而高傲且不食人间烟火的无道君,还要利用他的魂识,君瑶的心中不免起了波澜。
心中虽有怨恨,但是弱小的她,在可以藐视一切的无道君面前,她就如同一只蝼蚁,只要他一生气,一根毛发就可以把她打入万劫不复。所以在想要救得林子阳魂识之际,她必须与无道君妥协,在他面前必然有一人牺牲,才能换的无道君的一丝怜悯。
“尊上,小女子君瑶是上古八大种族的女族遗女,我身上流的是上古战神阿莫提雅女神的血液,所以我的魂识应该不比林子阳的魂识差,甚至更能入无道君尊上的法眼。
小女子愿以自己的魂识换的林子阳的魂识,只求尊上放他的魂识回归人间,这样您既可得到一个不错的魂识,又能给天神一个面子,使得林子阳能够完成他的使命。您看如何?”君瑶眼神镇定,处之泰然地与无道君谈判着交易。
听完君瑶综述,无道君迟疑了片刻,九双眼睛同时合上了。他并没有直接应答君瑶的提议,老谋深算的他开始揣摩这笔交易的得失利弊。
君瑶的魂识的确是一个难得可以利用的魂识,而且他可就此收了女族,对他而言还是个不错的收获。而另一方面林子阳的魂识记忆缺失,强行对他破碎的记忆进行恢复,也难以成效,这样的魂识倒是可以利用,但收益不佳,不是理想的选择。
“本尊可以接受你的建议,不过……现在无度空间没有几个人不晓得林子阳是本尊要的魂识,而且正接受本尊的审判。如果本尊放林子阳出无度空间,岂不是让人看本尊的笑话,你让本尊颜面何存?”无道君虽然很想与君瑶交易,但是又考虑到自己的负面影响,难免心中尚有思量。
君瑶微微一笑,双手作揖恭敬地回无道君:“尊上,这个可是由您说了算,您说林子阳的魂识记忆残缺,不是您要的魂识,在无度空间谁还敢质疑您的决定?如果您是怕林子阳记住这一段记忆,那凭您的本事抹掉他的部分记忆,在您看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君瑶的话句句说的在理,无道君竟然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暗自默认,心中想:这小妮子倒是伶牙俐齿,本尊若收了她这个魂识倒也不吃亏,也罢!本尊就卖给神一个人情,也不亏被人说本尊小气。
“本尊可以放林子阳的魂识回归人间,但是你的魂识本尊现在就要收了,你可有异议?”
君瑶又看了看林子阳,眼中的泪花凝聚,又湿润了眼眶。她抹干眼泪,回话道:“只要尊上说话算话,小女子就没有异议,您尽可以动手了。”
“很好,收了你的魂识,本尊可以派人送林子阳魂识出无度空间,本尊说一不二。”无道君非常高兴,爽快地答应了君瑶。
“好……君瑶准备好了,请尊上动手吧!”君瑶闭上眼睛,接受无道君即将对她的审判,眼角一颗晶莹的泪珠悄悄滑落她的脸颊。
无道君九双眼睛已经发着蓝光,九个脑袋围着中心的烟雾旋转,随即光芒四射,印照在君瑶身上,对君瑶全身上下扫视了一番。
当君瑶感到一阵晕眩时,照射在她身上的光芒突然停止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接着就听到无道君气急败坏的怒吼。
“可恶,竟敢欺骗本尊,说,你的身上怎么会有人类的阳寿?”
君瑶疲惫地从地上起来,屈膝跪在无道君面前,虚弱地说:“尊上,我不知道,君瑶没有欺骗您,我不是心甘情愿接受您的审判了吗?”
“哼!还敢狡辩,你身上的阳寿使得本尊只能延迟两个月后才能收了你的魂识,你知道这两个月意味着什么吗?”无道君越来越恼怒,一道烟雾锁住了君瑶的脖子。
君瑶痛苦万分,却还是不屈不挠地说:“小女子真的不知,不过……您答应过我的,而且我也没有食言。至于为什么会延迟两个月?君瑶确实不知。”
无道君虽然气愤,但是自己已经信誓旦旦地承诺了她,且她确实没有食言,所以他即使再恼怒也不能失了一方霸主的威严,反悔不是他仗势欺人的手段。
他逐渐放开了君瑶,退到原来的位置,背对着君瑶,无可奈何地说:“罢了罢了!本尊说过说一不二,本尊会遵守诺言放你和林子阳出无度空间的。不过你的魂识本尊是收定了,两个月后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去吧!”
君瑶听完无道君的话,立刻喜出望外,身体的伤痛都掩盖不了她此刻的喜悦,笑容已经绽放在她的脸上。
她立刻扶起林子阳,就要带着他离开审判大殿,此时,无道君却阻止他们。
“慢着。”
君瑶扛着林子阳转身回头,她不知道无道君为什么反悔,但是她此刻能想到,无道君是个老谋深算的冥界之主,他必然不会轻易让他们就这样离开。
“尊上难道要反悔?”君瑶故意反问。
“哼,本尊向来言而有信,只不过本尊信不过你们。所以本尊……”
突然,一道红光射到君瑶身上,君瑶只感到全身酸软无力,全身就要炸裂一般,极其痛苦。
“尊上,您不是已经说好,放过我们吗?为何又……”君瑶无力地瘫倒在地。
“本尊是说过放你们出无度空间,但是本尊担心你言而无信,所以在你身上注入了噬魂大法,你的魂魄正在逐渐被侵蚀,两个月后即使你食言,你也将魂归无度空间,省得本尊再去讨要。”无道君悠然自得地说道,为他自己的智慧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