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疯了!我心里想的什么你也知道?我看你比神算子还强!你怎么不摆个卦摊给人算命去!——真是荒谬!”许言辉对杜恒霜的感情早已不同以前,所以听曾氏这么说,就跟被泼了脏水一样更加恼怒。
曾氏还想数落这些年来,许言辉只记得杜恒霜,不记得自己的事儿,许绍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怒吼一声:“住口!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知悔改,我看你确实是不可救药了。”
曾氏如遭雷击,她看看许言辉,又看看许绍,结结巴巴地道:“老……老爷,您说我?”
“不说你还说谁?!”许绍将书案一拍,“两条路,你选。一条是跟老大和离,但是在离开我许家之前,你要喝下这碗忘神汤,把在许家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才能出去。”
曾氏摇头,“不要,我不要被休,也不要和离。”
“好,你既然说了不走这条路,那就是第二条路了。”许绍淡淡点头,“那好,你回去收拾东西,就说病了,要去家庙养静。——就待在那里反省吧。”
曾氏瞪大眼睛,泣道:“媳妇并没有犯七出,请问老爷为何要将媳妇关到家庙?”
“没有犯七出?七出是哪七出,你还记得吗?”许绍冷冷说道,将许言辉先前写的那纸休书扔给曾氏看。
曾氏一目十行地看下来,终于嚎啕大哭地撕碎了那纸休书,歪倒在地上哭起来。
许言辉深吸一口气,道:“你放心,你要是去家庙养静,大夫人的位置一直都是你的,群哥儿也是嫡长子,他的身份地位不会有变化。”
事到如今,也只有孩子是曾氏唯一的牵挂。
她本来没有想过许言辉和许绍会因她说了句错话就把她赶出去,但是没有想到,他们是没有把她赶出去,但是他们让她去了另一个跟赶出去差不多的地方。
许绍既然发了话,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曾氏哭丧着脸,回去收拾了衣物细软,当夜就被一顶小轿抬着,送入了许氏的家庙。
那里有专门给犯了错的,或是生了重病的女眷关押养静的地方。
她这一踏进去,一辈子就没有再出来过。但是这里青灯古佛的日子,倒是让她寻到了心灵的平静,活至耄耋高龄。此是后话不提。
许绍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曾氏的事情,马上又给许言辉定了临安谢氏的另一个嫡女为并嫡之妻。
那位谢氏快三十岁了没有嫁人,是她的命不好,先后定了两次亲,未婚夫都在她出嫁前去世。后来她爹娘又相继去世,她连守了六七年的孝,就耽误了嫁人的大好日子。
许绍托人给许言辉寻并嫡之妻的时候,临安谢氏想跟许绍搭上关系,便把这位姑娘许配给许言辉。
这一次不用定了亲等一年再出嫁,而是可以马上出嫁。
这位谢氏姑娘也不矫情,立马收拾东西嫁人。
许言辉连曾氏那样的性子都能一起过了十多年,当然也不在乎谢氏是什么样的性子。总得来说,不会比曾氏差就行了。
果然这一次,许绍是费了极大的精力来为许言辉寻找并嫡之妻,特别注重女方的性子人品。
这位谢氏虽然命途坎坷,但是并不怨天尤人,也不偏激愤慨,很是端庄大气。
许言辉跟她成亲之后,果然比跟曾氏过得好多了。
谢氏也是年纪大一些,世态炎凉比曾氏看得也多一些,对于许言辉以前有什么事情完全不在意,甚至在有些人故意一定要给她说许言辉和继妹的那些“风流往事”的时候,还曾经义正言辞地警告过那些喜欢传小话的长舌妇,不惜跟她们断交,再不来往。
她的这些举动,许言辉和许绍都看在眼里,不由对她更高看几分。
再加上谢氏有些跟杜恒霜一样泼辣干脆的性子,许言辉的一颗心慢慢也转到了谢氏身上,两人真正琴瑟和谐去了。
许绍老怀大慰,居然破天荒主动提出,让方妩娘把管家权交给谢氏。
方妩娘也年纪大了,又在忙着许言朝要娶妻之事,巴不得放手,就把打理内院的事交给了谢氏。
谢氏听说以前曾氏在这里的时候,从来没有管过家,还有些不安,问许言辉:“是不是爹和太太在试探我们?”
许言辉笑着让她放心,道:“爹对家里人从来不拐弯抹角。太太也是直爽的性子,你待久了就知道了。”
谢氏这才收下对牌,正式理家。
有了一个大气开朗的主母,不用再看见以前曾氏那张谁都欠她几百吊钱的哭丧脸,连许家的下人都觉得日子好过些。
到永徽六年年底的时候,谢氏就有了身孕,不仅让许言辉和许绍大喜过望,就连谢氏都有些意外。以她的年纪,要生育已经不容易了。没想到还是怀上了。
方妩娘知道谢氏有了身孕,知道许言辉很看重谢氏的这一胎,便对许绍问道,要不要她再管一阵子,等谢氏平安生下孩儿再说。
许绍应了,让许言辉去问谢氏。
谢氏早就一心只在自己的身孕上,知道自己这一胎怀得不容易,也想着要把管家的权柄送回去,但是又担心老爷和老夫人说她不孝顺,只顾着自己,只是不敢开口。
现在方妩娘主动问询,当然是皆大欢喜。
谢氏欢欢喜喜交出管家权,安心养胎。
许家发生的这些事情,在永徽六年年底过年的时候,由许言朝带到了范阳节度使府,说与杜恒霜听。
杜恒霜听完沉吟良久,道:“我会早些给安姐儿定亲,你让许大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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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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