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写信去借吧。确实可以试一试他的心意,而且可以帮姨娘一个忙。你知道,姨娘虽然深宅大院住着,但是手里没钱的话,就跟坐牢一样,日子难熬啊。”石姨娘重重叹息一声,看着穆夜来垂头离开她的屋子。
穆夜来回到自己屋里想了一夜,也不知道该不该写这封信。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胡乱梳洗一下,就去东宫求见太子妃。
杜恒霜在家里,也是一大早就起身,换了身朴素的衣裳,戴上幕离,先去海西王府,将柱国侯府的大车停在海西王府外头。
杜恒霜先去见了杜恒雪,然后跟她一起去见杜先诚。
“咦,柱国侯夫人怎么今儿有空过来坐坐?”杜先诚故意客气地道,又命下人去准备茶水点心。
等屋里的下人走光了,杜恒霜才道:“王爷,您看看这个。”说着,就把那当票送到杜先诚手里。
杜先诚瞧了瞧,看见上面穆侯夫人的签押,还有五万两银子的整数,皱眉道:“怎么回事?难道是穆侯大公子在凑银子?——没想到穆侯夫人还肯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看样子,穆夜来倒是不需要去向萧士及借钱了。
杜先诚微微有些失望。
杜恒霜微笑着摇摇头,道:“这是穆侯夫人把她府上小妾的私房搜刮出来,拿到恒舒典当了死当。”
杜先诚倒抽一口凉气,“穆侯府一个小妾就有这样多的私房?!——看来我真是低估穆侯府的实力了。不行,那边还得加码!”
杜恒霜笑道:“王爷不必心急。这是穆侯府宠妾的私房,她得穆侯宠爱也有二十多年。有这么多私房不足为奇。别人未必有这么多。”
杜先诚顿时明白过来,“你是说,这是穆夜来她生母的私房?”因为穆夜来让他女儿女婿不和,所以极为护短的杜先诚就仔细打探了穆侯府上上下下的消息,就连穆侯夫人的娘家,他都细细打探过了。
杜恒霜点点头。因穆侯夫人的婆子去恒舒典典当的时候,跟掌柜私下里说了。因为她要不说清楚,掌柜不敢擅自收这样一大笔财物。
杜先诚虽然打探清楚,也想过要怎么做才能最大限度打击穆夜来的嚣张气焰,但是他不打算完全要自己动手。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杜恒霜和杜恒雪都是他女儿。他是她们的父亲,他不会永远在她们身边。他只希望,在他逝去之前,他能把两个女儿教养过来。让她们能够独当一面。不论她们以后要面对何样的风霜雨雪。她们都能应对自如。——只有看着她们真正长大成人。他这个做父亲的,才能放心放手。
所以杜先诚都是引导为主,具体怎么实施。能达到什么目的和效果,都要杜恒霜自己权衡决断。他最多帮她查漏补缺。
杜恒霜也明白杜先诚的意思,所以她很是主动积极,将自己行动的每一步都想清楚,并且将每一步行动可能产生的后果也都想到了,再跟行动中产生的真正后果相对照,看看自己有哪些遗漏的没有想到的地方。
比如要整垮穆侯府一事,是她起头的,但是她的主意一开始十分粗糙,效果也不明显。
杜先诚让她不要胃口太大,要一步一个脚印,抓住重点突破,不要全面打击。
杜恒霜听了这个意见,就详细研究了穆侯的几个庶子,最后把目标锁定在穆侯大公子身上。
原因无他,只因为穆侯大公子的位置是最尴尬,最好钻空子的。他自己本来就才能不出众,然后生母早逝,他虽然因为被穆侯夫人抚养长大得封世子,但是穆侯夫人并不愿将他记在名下成为嫡长子。杜恒霜因此判断穆侯夫人也不是对这个大公子很在意。另外大公子下面,还有穆侯宠妾石姨娘生的庶次子一直对世子的位置虎视眈眈。
因了这些原因,杜恒霜觉得,只有大公子才会对他们那些欠债的威胁最害怕,才最有可能铤而走险,去把马场的契纸和穆侯的私印偷出来,转让给他们。
没想到穆侯夫人居然借题发挥,顺势就把宠妾石姨娘的私房给一票剿了,倒让杜恒霜对她刮目相看。
杜先诚笑着摇了摇头,将当票还给杜恒霜,道:“这倒是不好办了。他们既然从自己府里又搜刮了这些银子,那穆夜来未必会向士及提借钱的事儿。”
杜恒霜却是狡黠一笑,道:“那也不一定哦。嫡母的吩咐,穆夜来未必肯听。但是生母的哀求,她也能拒绝吗?”
杜恒霜对穆侯府中人的了解没有杜先诚广博,但是她的目标少,只有跟穆夜来有关的几个人她研究得最透彻。
她发现石姨娘这个人特别尚排场,好享受。这样的人被剿了私房,肯定如丧考妣,比穆侯夫人还要热衷去找别人要钱。
穆夜来能扛得住嫡母,不一定能扛得住生母。
不过她也不是很确定,也许人家就是那样“高洁”呢?就淡淡地道:“还是瞧着吧。她现在就算写信,士及那边也不一定收得到。听说陛下大发雷霆,让齐郡王回长安请罪,将全部军务都交给士及打理了。前些日子士及派人回来说,江陵那边要速战速决,他一时不能再给我写信了,让我安心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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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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