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病了?”萧士及跟着走出来,挡在安子常身前,马上吩咐道:“跟大总管说一声,让他拿我的帖子去请御医。”然后问那书童,“谁来传话的?夫人呢?”
那书童指了指院门口。
萧士及大步走了出去。
安子常想了想,也跟了出去。反正他现在的装束样子都跟平日里大不一样,能认得出他来的没几个人。
萧士及来到院门口,看见是福儿站在那里,便驻足问道:“是夫人让你来传话的?”
福儿点点头,对萧士及福了一福,“侯爷,诸郎中派了人过来,找夫人救命呢。夫人着急,这会子说不定已经出去了。”
萧士及点点头,大步先往内院去。
安子常便直接离开柱国侯府出去了。
萧士及来到后院,正好在二重垂花门上看见杜恒霜带着杜恒雪匆匆忙忙走过来,便停下脚步,背着手等在那里。
杜恒霜抬头看见萧士及,忙道:“侯爷怎么进来了?事情都办完了吗?”萧士及先前跟她说,一个要紧的朋友来了,要偷偷见一见。
萧士及含糊其词地应了一声,就问道:“你们要去素素家?”
杜恒霜点点头,“素素病了,听说还很严重。”说着,跟在她身后的吴屠户已经战战兢兢上前给萧士及行礼。
萧士及看了看杜恒霜。
杜恒霜笑着道:“这是素素的继父吴老爷。”
萧士及温言道:“有劳了。”然后对杜恒霜道:“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杜恒霜想了想,还是应了。笑道:“那就有劳侯爷了。”说着,迈出二重垂花门,一径往外院去了。
他们一行人上了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车拉着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吴屠户跟小厮们坐在一起,匆匆忙忙往诸素素住的里坊去了。
果然越往南,街上的积雪越多,大车越难走。
来到诸素素家的里坊外头,他们就只能将车停在一旁,从车上下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坊里面走。
好在里面的积雪还是清扫了一些,留下一条可以走人的路。
萧士及一手揽着杜恒霜的肩膀,一手握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里面走。
杜恒雪扶着丫鬟的手。一脸焦急地跟在后头。
来到诸素素的院子门口。一个丫鬟正探头探脑往外看。
吴屠户连忙从后面赶上来。对那丫鬟道:“柱国侯和夫人都来了,素素怎样了?”
那丫鬟忙打开大门,对着杜恒霜和萧士及行了一礼。又对吴屠户焦急地道:“大小姐倒是醒了,不过又发了高热。”
“让我去看看。”杜恒雪顾不上客套,立刻闪身进了诸家小院。
杜恒霜也对那丫鬟道:“别客套了,赶紧进去吧。”
那丫鬟跟着诸素素去过几次柱国侯府,认得杜恒霜和萧士及,忙侧身让他们一行人进去。
杜恒霜就命那些小厮守在门口,不要跟他们进去。
到了上房,杜恒雪早就进里屋去了。
杜恒霜也跟着进去。
萧士及不方便进去,就在外面屋里坐着喝茶。
杜恒霜进到里屋,看见杜恒雪已经坐在诸素素炕边,帮她诊脉。
杜恒霜就又退了出来,不想打搅杜恒雪诊脉,自己去叫了诸素素的大丫鬟过来,皱着眉头问道:“素素病了多久了?你们怎么不早些去给我送个信儿。”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小病拖成大病。
很多人都是一个伤风,就拖成了伤寒,然后就不治身亡了。
诸素素的大丫鬟立刻红了眼圈,咬牙切齿地道:“柱国侯夫人,不是奴婢多嘴,实在都怪那个吴世成!——半路里不知哪里捡来的破落户!如今翅膀硬了,就不把大小姐放在眼里,话里话外挤兑大小姐,今儿本来大小姐都好了,听说那吴世成不吃饭,担心他病了,要去给他诊脉,结果那家伙死活不开门,大小姐站在门口,被寒风一吹,本来刚好的病情,就又加重了。后来那家伙到底开了门,却是几句话就把大小姐气得晕了过去……”
杜恒霜很是惊讶。她记得吴世成一向对诸素素言听计从,诸素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今儿怎么会把诸素素气得晕了过去?
诸素素的大丫鬟本来想说吴世成这半年来,老去隔壁刘家的事儿,但是想起今天早上大小姐还说要跟吴世成成亲,就把话又咽下去了,她也不想节外生枝。
“吴世成到底为什么生气,我们也不知道。”诸素素的大丫鬟低着头答道。
杜恒霜看了那丫鬟一眼,问道:“吴世成他人呢?”同时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已经渐渐黑沉下来。
好在他们有令牌,可以在宵禁之后依然在外行走,倒是不怕天晚。
大丫鬟朝院子里的东厢努了努嘴。
那里大门紧闭,依然静悄悄的。
杜恒霜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便盯着那大丫鬟道:“对你们大小姐说话,你也说一半,藏一半?”
那丫鬟忙跪了下来,低着头道:“奴婢不敢搬弄是非。若是柱国侯夫人不信,尽管叫吴世成来问一问。”
杜恒霜点点头,“去叫他过来,就说,侯爷有话要对他说。”
吴世成也算外男了,杜恒霜总不好大大咧咧说自己要见他,就祭出了萧士及的牌子。
萧士及坐在她对面,也没有推辞,笑道:“去叫你们吴小哥儿过来说话。”
那大丫鬟便起身去叫吴世成。
在门口叫了半天,吴世成倔劲儿上来了。只觉得满心委屈,就是不开门。
那大丫鬟无法,只好回来对杜恒霜道:“奴婢无能,叫不开门。”
杜恒霜更觉奇怪,看了萧士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