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玥浑身都在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面对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他面对所有的这一切，这些难道还不够么？
“娘，你是骗我的是么？”莫离玥知道自己这句话问的很自私，可是他就是想要这样问一句，他幻想着，他从小敬爱的父亲和爷爷，不是这样的无耻。
“离玥，一个母亲在自己儿子面前，说出这些不堪的往事，你觉得还会是假的么？”梦小蝶含泪的看着他，问道。
莫离玥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是啊，还是假的么？不是了，这些都是真的。
“娘，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莫离玥蹲下，哭着像一个孩子！
梦小蝶看着他难受的样子，目光中冷漠的很，没有一丝的怜惜。只是这样默默的看着莫离玥。
傅瑾恒在一边一直观察这他们母亲，看到梦小蝶的这个反应，心中涌起了疑惑。
“哭吧，你现在还能哭出来，当初的我，连哭都哭不出来！莫离玥，我是你的娘，亲生的娘，我爱你是天性，因为你是怀胎十月所生的，可是，你呢？你爱过我这个母亲么？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但是你呢？你会为了我做任何事情么？
哈，不会！
就像现在，我给你把刀，你敢去杀了那个女人么？杀了那个莫夫人！你不敢，因为她是你的嫡母。而我，也不能如此，不然我会背负骂名，所有人都会说我狼心狗肺，说我虎毒食子。
哈哈，我就是和你说我的遭遇，都会被人所指责，说我不够爱你，如果我真的爱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让你知道这一切！”
梦小蝶说道这里，眼中终于有泪了。
“看吧，我要讨公道，是我的不对，我找我儿子，是我的不对，可是那个女人，那个男人呢？他们就都对，为什么？因为他们有个做皇后的女儿和姐姐，因为他们位高权重，因为他们莫家对国有功。所以，他们做什么都有情可原，而我就都是罪大恶极！”
梦小蝶眼中的恨，像是能毁天灭地一般。
“娘，没有人会这么说，我也不会！”莫离玥站起来说道。
梦小蝶闻言笑了，看向他：“你不会？”
“嗯，我不会！”莫离玥马上点头。
“好，你不会，你说你不会。那好，好！现在，我告诉你我要去杀了那个女人，杀了那个负心汉，我不求你帮我，你不要管，可以么？”梦小蝶笑着问道。
莫离玥眼中呆住了，张开嘴巴，张合两次，却没有说出话来。
“看吧，你不能！”梦小蝶眼泪流了下来：“我的好儿子啊，你是不是又要说什么，放下，宽恕，又要说什么大局。大义！哈哈哈，凭什么就要我放下，我的那个仇，一刀一刀刻在我的心上，我凭什么放下！”
“娘……”莫离玥脸色苍白，他抬手捂住胸口。
他现在应该说什么，应该做什么？
傅瑾恒在一边也沉默起来。
如果梦小蝶是别的人，他不会管对错，为了太子为了天下，直接杀了就是。至于她的什么冤，什么恨，与他何干？
可是，梦小蝶是莫离玥的娘，他没有办法动手。
而梦小蝶的仇人，不是莫家，他大不了杀了为她报仇出气，偏偏是！
哎，他都如此为难，何况是莫离玥。
双方都是他的血脉至亲，而且，莫离玥现在是官，而梦小蝶是贼。他怎么选，都不对。怎么选都是不孝不义。
莫离玥再一次跪坐在地上，他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何是好。
“哼！”
梦小蝶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冷哼一声，一甩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