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开眼笑的,一扫之前的沉重,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主要因为平日里除了那些小孩子外,几乎无人主动与她说话。
闷久了,脑子渐渐不好使不说,连性子也变得唯唯诺诺。
如今有人与她闲聊,倒也乐呵。
暮歌咬碎第一口糖葫芦在嘴里咀嚼,甜酸味刺激得直泛口水。
她好奇一问:
“听安姑娘说,您的听力极为出色,那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很容易被异响惊醒呀。”
糖婆婆听到这话时身体明显怔愣了片刻,随后用笑声掩盖声音里的不镇定:
“习惯就好了,毕竟身体也不如以前,稍微累点就挺容易睡熟。”
她略带心虚地偏头转向手里的稻草杆,两只手来回交替看起来很紧张。
暮歌也不揭穿她的谎言,恰似闲聊的向她透露些关于案情的线索。
“也不知是人危言耸听,亦或真相即是如此。我在安府待的几天时间里倒是听到有说这杀人案似乎和一种邪术有关。”
“邪术?”
糖婆婆竖起耳朵,对这个话题似乎很感兴趣。
“没错。”
暮歌便顺她心意继续往下说:“那邪术就是要以未出世的婴儿炼婴鬼,然后吸取满城气运为己所用。”
“嘶——”
糖婆婆倒吸一口凉气,恐惧从眼底蔓延至全脸。
就连说话时都带着颤抖。
“这…这吸走气运可对人有什么弊端?”
“弊端嘛,倒也没弊端了。”
糖婆婆松了一口气。
“毕竟人都死光光,有弊端也显露不出来。”
暮歌说得轻松,“漠城会变为一座死城。”
“……”
空气凝滞,糖婆婆哑口无言,不敢甚至不想相信面前女子几乎荒诞的言语。
可不知为何,这番话听下来她又觉得十有九真。
再结合那晚无意中听见的对话,倒是挺符合。
“其实我也都是听别人说的,您别放心上。”
一次性不能逼得太狠,不然会适得其反。
暮歌告诉糖婆婆所谓‘真相’后就准备去别处逛一圈再回来。
哪料刚张开口想与糖婆婆道别,却被她率先喊住。
“姑娘你…你跟我过来。”
一只老朽的左手颤巍巍攀上暮歌的胳膊把她往巷子里拉。
糖婆婆看着精瘦矮小,力气却挺足,捏得暮歌手臂发疼。
跟随她的步伐潜入黑暗之中,糖婆婆轻车熟路地拐弯在一间破屋前站定。
画面有些似曾相识,当初安年也是如此在安府为暮歌带路。
屋子外杂草丛生,青苔布满台阶边。
偌大的蜘蛛网攀布在房梁上,灰尘堆满了角落。
糖婆婆从怀里掏出钥匙开门进去,慌张地转身招呼暮歌,“快进来。”
她在抽屉里翻找半天才找出以前捡到的蜡烛,点燃烛火为暮歌照明。
“姑娘,我接下来要说的一件事也许你会不相信。但,但我憋在心里实在不好受。糖婆婆我也算活够了岁数,如今也该为漠城出一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