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眸中，神色没有了厌恶与憎恨，但始终存在的冰冷还有一丝淡淡的悲哀，则让卫水的心更加惊慌。
景象模糊了，画面消逝了，独属于她的青年再也……
卫水手上的力度，还有这里真实下降的温度，都在表明她此刻没有丝毫心软。
“听不懂吗……”苏言嘶哑道。
一声含着哭泣与绝望的模糊呜咽从身后传来。
那是内心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与期盼，被无情碾碎成渣后，才能流露出的神情。
卫水突然强势、冷硬起来，可话语之中隐藏着的一丝颤抖，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她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对他做了什么……
是的，一定就是这样！
卫水没有反驳什么，也没有解释什么。
她好像连哭泣都做不到了，更是失去了哀嚎的能力。
却穿了过去，扑了一个空。
卫水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冰冷的神色如雪般消融，最后显露出来的，是一张扭曲的脸庞，其中暗藏的神色，似乎是……痛不欲生。
她瞬间就回过头去。
她两步踉跄，就直接来到了床边，伸手狠狠攥住了苏言的脖颈，双眸血红，嘶哑寒声：“你对他做了什么？！”
闻言，苏言轻轻摇了摇头，却忘记了自己的脖颈被束缚了太久，微微一动弹，就疼得他皱起了柳眉，吸上丝丝冷气。
找不回来了。
她的面色异常苍白，呼吸急促，内心却依旧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冷道：“我就是你的主人，我说出的话就是命令，你必须服从！”
她看着这些片段，双拳死死攥紧着，身躯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她只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青年所说的‘再也不会出现’，不是那样的意思，而是他依旧是‘他’，只是暂时闹了别扭，发了脾气，假装不爱自己了而已。
青年口中的‘再也不会出现’，不是卫水以为的只是单纯闹了别扭、发了脾气。
【卫水悔恨值+500，2060/1000。】
卫水呆住了，似是被这句话里蕴含的巨大信息量给冲昏了头脑。
可即便如此，她的脑海里还是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那个服从着她，信任着她，依恋着她，深爱着她……更是她自己也爱上的人。
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再经历一次折磨后就会消失，所以才挣扎的、拼尽全力的，发出了最后一声呼喊。
卫水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痛彻心扉。
可她却没有去相信……
那么清晰，那么响亮，仿佛在她的耳边，青年的手指又一次被掰断。
她听懂了苏言话里的一切。
可是卫水却听懂了。
最后，卫水一下子像是再度回到了三天前，正准备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
苏言这才艰难启唇，一字一顿道：“我什么都没有做……让他消失的，不是我，而是你……是你自己亲手害死了他……”
‘主人，我不想死……’
卫水放松了一些手。
这句话听起来充满了矛盾，他自己就是‘林言’，还好好的躺在这里，能够呼吸，能够说话，又怎么会‘无法出现’呢？
过了片刻，她才回神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你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