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是从他的薄唇里发出。
顾小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说话。
下一秒，身子就已经被傅斯遇圈在了怀里。
“我帮你。”
洗手台前，傅斯遇从背后圈着顾小染，头微微低下，贴着她的脸颊，握着她的手给她擦洗手液。
滑腻的泡沫缠绕在他们指间，傅斯遇伸手，手指从顾小染的指缝间穿过，再慢慢收紧，十指相扣。
是比接吻还要亲密的画面。
“这样舒不舒服？有没有洗干净？嗯？”
傅斯遇低头吻了一下她软软的头发。
忽然觉得，这一辈子，就这样，也不错。
哪怕她是个木头人，哪怕永远要把她当个小祖宗。
每个清晨，他也想要每时每刻的看见她，亲吻她。
忽然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他在笑自己。
傅斯遇，你陷得太深了。
“嗯。”顾小染轻声道，低头，“浴室很滑，为什么不穿鞋？”
“太急了，怕你出事，怕你跑。”他吻着她的发丝道，半响，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僵。
顾小染将手裹在白色的柔软毛巾下擦拭，转身拉着他的衣角走出浴室道：“去穿鞋。”
傅斯遇走在她的身后。
“你可以说话了？”他微微蹙起眉头。
明明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情，可为什么傅斯遇却觉得更加不对劲起来，她脸上的表情，未免也太平静了些。
除了昨晚那次哭，她就没有发泄过，今天早上却变得无比的平静。
“难道我哑巴过吗？”顾小染轻轻笑了笑，将房间的窗帘拉起来，阳光立刻照进来，但她却皱了皱眉，避开了阳光，走进房间的阴暗处。
傅斯遇蹙眉。
她是没有哑巴过，哪怕昨天变成那个样子，她也还是哭着说了几个字。
“顾小染，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傅斯遇直勾勾的看着她。
“想什么？”
“我在想，我给过你一次自由的机会了，但你又出现在了我面前，这一辈子，都休想让我再放开你！”
顾小染转过身来看他。
动了动嘴唇。
他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他想要怎样呢？又回到三年前那样的相处模式？把她养在一栋大房子里，等到他和莫浅结婚后，还在背地里和他苟合？
这样，她果真就成了昨天在停车场内被所有人打骂的第三者。
傅斯遇看着她，直勾勾的。
“为什么不说话？还想着你的莫容琛？你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在哪儿？顾小染，我不管你待在他身边有多开心，他这一次没出现在你身边，这一辈子也都别想出现在你身边！”
“他在国外，很忙。”顾小染轻声道。
“忙？忙到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顾了？顾小染，你看男人的眼光到底是什么？”傅斯遇吼道。
顾小染静静的看着他。
傅斯遇这才意识到，！她三年前第一个看上的男人是自己，弯来绕去，竟然连自己也一起骂了！
他又改口道：“顾小染！你的眼睛长到哪儿去了，三年后看男人的眼光竟然差这么多！”
改得理直气壮。
真是像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