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困难。”顾小染沾着泪水的嘴唇动了动。
“很困难？是有多困难？”傅斯遇反问。
“我们都不是彼此想要的样子。”
“你是！”
“可你不是。”顾小染眼角发红，不假思索的道。
“……”
傅斯遇的身形再一次僵住。
她真是伤他的一把好手。
一刀，一刀，再一刀。
直至鲜血淋漓。
顾小染说完那几个字，就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胸膛里的空气好像突然被全数抽去，疼得她难以自抑。
她的眼泪越流越多。
傅斯遇很想过去抬手帮她擦，可她不想让他帮她擦眼泪，她只想要离开。
真是一个能折磨人的要求。
她可以把再也不要往来这几个字说得这么的轻描淡写，可她有没有想过，他这三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这三年，他几乎每夜每夜都在想她，想她生气起时的样子，想她笑起来的样子，想她留在这栋城堡里的每一寸气息。
她终于回来了。
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他满脑子充斥的都是，离别是把可怕的刀，会一寸一寸割裂人的肝肠，他再也不想放开她。
结果，她这么毫不留情的伤他。
房间里四处都充斥着昨晚两人交合的暧昧气息，顾小染站在这儿，只觉得专属于傅斯遇的气息浓浓的包裹着她，眼泪像是没有拧紧的水龙头，不停的落下来。
看着她的眼泪，傅斯遇只觉得胸口钝痛得像是没了知觉。
“既然我不是你想要的样子，那你还不走？”傅斯遇垂在身侧的手心疼的握了握，然后又松开，声音冷到了骨子里。
走？
顾小染回过身来，睫毛还是湿润的，但脸上的表情却是错愕。
“顾小染，你站的那块地板，我昨晚就把你压在那儿要过你，我数三秒，你要是再不走，信不信我当场再要你一次！”
傅斯遇瞪着她，几乎是咬牙说出这番话。
他真是疯了，每时每刻都能对她起反应，只要是她，他什么都不想要了。
天知道他是忍了多久才能说出让她“走”这个字，他毫不怀疑，如果她再在这儿逗留三秒，他会立马反悔，而且会压着这个该死的女人做到至死方休。
顾小染心口狠狠的震了一下。
他真的让她走了。
顾小染身子微微颤抖着，腿间的不适像是通了电一样，流过她全身的每一寸，直通心脏，她想起昨天他压在她身上吻她，那样的宠溺和缠绵。
他说：“顾小染，我宠你一辈子好不好，嗯？好不好？”
他的唇瓣辗转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扫着她柔软的脸颊，连带着心头都开始发痒。
“好，我走了，傅斯遇……珍重。”顾小染嘴唇颤抖了一下，转身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