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斯遇应了一声。
“你那儿天气怎么样？”
“不好。”
顾小染声音温柔，“我这边很好啊，晚上推开窗，还有一大片的星星，我……”
“砰……”
还没等顾小染说完，手机里突然传来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顾小染正觉得奇怪，就听到有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慌张的从里面传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把报告捡起来。”
“滚！”
傅斯遇蹙起眉，像是把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地上。
紧接着，顾小染就听到男人慌张的求饶声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尚先生，你在干什么？”顾小染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错愕，他在办公室训人？
“开会。”傅斯遇的声音不咸不淡。
“开……”顾小染瞬间有一种被雷劈到的感觉，愣了好久才道，“有多少人？”
她居然在他开会的时候打给了他，还罗里吧嗦的跟他扯了这么多！
傅斯遇没有立刻回答，声音离得稍微远了一点，好像是在问旁边的人。
不一会儿，一个公式化的女性声音恭敬响起，“这次只有欧洲地区的一些负责人到会，一共五百三十二人。”
“五百三十二人。”傅斯遇重复了一遍。
顾小染这下感觉自己不只是被雷劈到了，而是被偌大的一个天外飞石砸到了。
他居然在一个五百三十二人的会议上接了她的电话，还听她乱扯了那些有的没的？！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的思维模式是怎么样的？！！
“那你继续开会，我就不打扰你了。”顾小染虽然很想问，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挂断这通电话。
“不用。”傅斯遇轻声反问，“顾小染，你不是无聊么？”
顾小染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难不成就因为她在电话的一开始说了一句无聊，所以他才在一个国际大会议上陪她聊这些没有营养的话？
她的胸口被狠狠震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这么对她的时候，就总是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仿佛有一个什么东西正窜进她的脑海，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说：看，这个男人其实没你想象得这么糟糕。
沉默了好久，顾小染才轻声道：“我不无聊，我还有一点画没画完，画几张就好了。”
“最多画半小时，画完马上去睡觉！”
傅斯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手上还翻看着刚才的资料，强势而又冷漠的目光扫过一众人，“西欧地区的报表谁做的？”
“……”一片静默。
能容纳上千人的会议室里一片鸦雀无声，西装革履的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出声。
没听到答案，傅斯遇蹙起眉头，一把就将文件夹砸在会议桌上。
“都死了？我再问一遍，西欧地区的报表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