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诩很确定此刻郭雀的五脏尽碎，骨头早已化为了粉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郭雀已经死了。
玉亭墨也在那时沉默了下来，他直直的看了郭雀好一会，方才沉着声音言道。
“嗯？”或许是这个答案太过简单，又或许是玉亭墨的声线太过低沉，以至于郭雀在闻言之后，不又发出这样一道声响。
玉亭墨似乎也看出了此刻郭雀的心思，他一语将其道破。
郭雀闻言，终于是不再纠结，转头直视向玉亭墨的目光，问道：“天岚一脉由秦白衣所起，传至我身，已至九代，世代奉行苍生大义不曾更改，但……”
“他秦白衣自然是天资卓绝之辈，心思缜密，城府似海，但他却未有料到他的弟子，也就是第二代天玑星殒落无尘同样不是泛泛之辈。这位祖师照在归去之时便已然算到了此间劫数，为你留下了一线生机。”玉亭墨对于郭雀的疑惑视而不见，他沉着声音缓缓道来。
“是因为我们在天岚，所以天岚才是天岚。”
但那声音还在继续，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有力。
郭雀又是一愣，他不难听出这玉亭墨言语间的感慨，但他不解的是玉亭墨口中的我们究竟所指何人。
司马诩环顾四周明确发现四周空无一物。
想要在数千年便测算到如今所发生的事情，郭雀根本难以想象那位落无尘师祖究竟是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他凭空握着的手又微微用力了些许，禁锢着郭雀身子的那股力量又强大了几分，噼里啪啦的脆响不断的响起。
但事实上他却还活着。
他重复着这一句话，那股自从知晓了司马诩身份后的阴霾在那时终于尽数的散去。
咚！
但究竟那力量是什么，司马诩自己也说不真切。
但现在的郭雀脑袋有些昏沉，他并不能确定眼前所见究竟是真实的实事，还是自己临死之前的臆想。
他的目光变得清澈，而目睹了他这样一番变化的玉亭墨脸上也随即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说到这儿，郭雀明显愣了一愣，俨然是说不下去。
咚！
“是因为我们在天岚，所以天岚才是天岚！”
“我们存在过，奋斗过，也牺牲过，我觉得这些就是我们的意义。”
玉亭墨？
这一点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那是他的心跳声！
“苍生为重确实只是秦白衣诓骗我们的谎言。但我们所追寻的东西却并非秦白衣留下的四个大字，我们所追寻的是我们内心的信念！”
但这一次，他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司马诩的双眸一寒，他猛地看向那具已经死去的郭雀的身体，骇然之色在那时爬上了他的眉梢。
“因为我们相信这样的信念，所以我们来到了天岚。”
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施加在郭雀身上的力量似乎是遇到了某种阻碍，就像是冥冥之中有某股强大的力量在保护着郭雀一般。
这样的变化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这让他很不满，亦有些不安。
这似乎是一个很矛盾的概念。
这倒是能够解释，为何他会在弥留之际见到玉亭墨。